廿接过密信时,指尖擦过韩琦掌心的老茧 —— 那是常年握剑的印记。
“卑职唯有一事不明,” 刘廿垂眸避开司马光的审视,“为何旧党既要借西夏生事,又要保卑职上位?”
司马光冷笑,玉簪划过屏风上的《出师表》:“愚钝,边患一起,神宗的均输法、青苗法便推行不了。你做这转运使,既要让西夏尝到甜头,又要让宋军吃败仗 —— 但记住,不可真的丢了横山,否则老夫们如何向天下交代?”
更漏声中,三人的影子在屏风上交织成狼首形状。刘廿告辞时,韩琦忽然按住他肩膀,低声道:“碎星阁的阿月,是华山派前掌门之女,多加留神……”
“卑职省得。” 刘廿微笑,袖中狼首牌硌得掌心发疼,“再说了,卑职靴底的绣纹,可是照着碎星阁‘清叛’令刻的,他们只会当卑职是自己人。”
枢密院角门关闭时,刘廿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想起在陇东镇初见野利小石的场景:党项人将半箱珍珠推到他面前,箱底压着韩琦的亲笔信,信末八个朱砂大字 “旧党复兴,在此一举”。他摸了摸靴底,那里还沾着党项人的血 ,还有那个总在破庙门口晃荡的鸭蛋儿,竟能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也是个麻烦角色。
四更时分,刘廿的快马驰出汴京丽景门。他不知道的是,出城的墙垛上,朱砂画着三道横纹叠着半枚月牙 —— 那是阿月已盯上他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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