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穿绿棉袄的碰女人。
北川湾乡出了名的长舌妇,因为爱嚼舌头根,没少挨打受骂,可她丝毫不知道收敛。
看着寒着脸出去的邱富海,梁金涛心里暗暗地说道:“老黄之所以年后不愿意来北川湾乡收购站,固然有家人生病住院的缘故,根本原因其实是已经受够了王彩凤的纠缠,不愿意再当冤大头了。”
邱富海才掀起门帘,又折回来拉住梁金涛手腕说道:“涛弟,如果不是你跑前跑后地张罗,我跟你姐也不可能有孩子......”
话没说完眼圈先红了,三十多岁的人激动的像个捡到糖果的孩子。
邱富海出去没多久,王彩凤嚣张跋扈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儿老张慢慢悠悠的声音响起:“邱股长,这可真是活久见,我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到今天这位妇女同志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邱富海听出来老张的言外之意,他其实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王彩凤肯定有所依仗,要不然她一个农村妇女,怎么敢在公家人面前如此无礼。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把黄会计给“供”出来。
邱富海心里这么琢磨着,打了个哈哈,让老张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他就又回到了屋里,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一直到十点多钟了,县公司的大汽车来拉货,才告一段落。
骡车拐出收购站时,邱富海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追出来,挨着梁金涛说了几句话。
沙河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淘金人正围着火堆烤洋芋。
梁金涛的骡车经过时,老王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用树枝拨弄火堆。
倒是他儿子王家宁突然追上来,往车斗里扔了包东西——用油纸裹着的鲤鱼,腮还在一张一合。
不用想,这又是过来找梁金涛取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