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掏出一根烟,双手递给六爸。
那倔老头梁福圭,还没等梁金涛划着火柴,就一把把烟又塞回了盒里,嘴里嘟囔着:“给你六爸还来这一套!”
“我以为啥事呢!早说啊!现在就要用……”
梁福圭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回身就开始整理骡子的夹套,那动作麻溜得很,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的主儿。
他拍了拍骡子的背,大声说道:“你要是真能把日子过好了,我闲的时候给你赶车送废品都没问题!六爸说话算话!”
就在这时,六妈正好端着一盆用来喂骡子的豆腐渣从外面回来了。
她听到梁福圭的话,立马接道:“你个老糊涂,一天天的,就知道说胡话!
你赶着骡车给送废品了,好几亩地让我一个人种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忙得过来吗?”
“那不是还有它吗?”梁福圭拿烟锅头子朝着牲口圈一指,理直气壮地说道,“又不是天天送,养它这么些年,好吃好喝伺候着,比我吃的都好,啥活不能干?它也该出出力了!”
六妈被梁福圭这话气得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你个老不死的,当着侄儿的面呢……居然说自己吃喝不如一头牲口!
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梁金涛在一旁嘿嘿一笑,心里明白,这老两口斗嘴那是常有的事儿,自己可插不上嘴,就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
“正好你来了,六妈想跟你说说话呢。”六妈把豆腐渣倒进牲口槽里,拍了拍手,说道,“你六爸刚才说的,话糙理不糙,别说人了,就是牲口都乐意吃好的,可这过日子就得讲究个算计。
以往点煤油灯的时候,点根蜡都觉得挺好了,现在日子稍微好过点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
你说六妈说得在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