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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唯有一个字,那就是“疼”。
孟皓清的眼神犹如一把锐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入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而身后的官兵依旧拉弓搭箭,箭簇如毒蛇般对准他们,下一秒就会再次发动攻击。
舒玉婉怒不可遏,猛地扭头,脸上满是愤怒与焦急,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放下,莫要伤他,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空旷的山间显得如此绝望。
此时的舒玉婉,眼中盈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克制着情绪,然而那不争气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她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莫要伤他,莫要伤他。”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了。
孟皓清强忍着剧痛,面色如死灰般展开折扇,那扇子是他在这残酷现实中仅存的一丝伪装。
他缓缓摇动着扇子,试图掩盖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每一下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
然后他转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地说道:“走,回营。”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简单的几个字,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的。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舒玉婉的视线之中,孟皓清己然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洒落,他的身体也在这巨大的疼痛下摇摇欲坠。
“噗~”孟皓清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洒落在地上。
随后他如被伐倒的巨木般首挺挺地倒下,失去了意识。
“益合!”陈锦初瞬间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如纸,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担忧。
“孟大人!”沈丘和周千失声惊叫,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他们的脸上满是慌张,随即迅速扶住孟皓清。
众人皆是惊慌失措,沈丘动作敏捷地背起孟皓清,周千和陈锦初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众人如疾风般向山下营帐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们的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孟皓清带回营帐救治。
舒玉婉收兵之后,就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又如行尸走肉般,眼神空洞,神情恍惚。
她茫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绝命谷的,脑海中始终充斥着孟皓清刚才那充满愤恨的眼神,那眼神犹如恶狼的獠牙,在无情地撕咬着她,又似在狠狠地责备着她,其中没有丝毫爱意。
酉时。
如血的残阳缓缓西沉,天边被染成一片绚烂而又凄美的红色。
孟皓清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沈丘和陈锦初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看着太医对孟皓清进行救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帐外周千则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忧虑。
榻下的水盆中,五支箭头在水中浸泡着,箭头的寒光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实在难以想象太医是如何将它们从孟皓清身体里拔出的。
孟皓清赤裸着上身,伤口处血肉模糊,此时白布紧紧缠住了他的伤口,那洁白的布上己经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太医一脸凝重地对陈锦初说道:“孟大人伤势极为严重,这箭上可是有毒啊!我虽己为孟大人上了些药,但能否脱离危险,就只能看他能否挺过今晚了。”
太医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陈锦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凝视着躺在榻上的男人,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又看了看水盆中的箭支,心中如刀绞般疼痛。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孟皓清会为了救她而身负重伤。
沈丘紧紧抓住太医的胳膊,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急切地问道:“郑太医,就没有其他办法医治孟大人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太医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老臣己是束手无策了,好在孟大人是习武之人,只能祈求这一晚上孟大人体内的武夫气流能将箭支上的毒逼出来了。倘若孟大人挺不过今晚,那可真是回天乏术啊,沈大人啊!那……那箭头上可是剧毒啊!”
太医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沈丘和陈锦初的心上。
听到这话,二人如遭五雷轰顶,沈丘更是身体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他们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孟皓清此刻的生死,就悬在了这一线之间。
陈锦初抹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