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收拾行李,还请少卿等夫人醒来帮我跟她辞行。”
她盈盈行礼,丝毫不拖泥带水,表里如一,清高的不屑使以退为进的手段。
裴聿泽道:“我会修书一封,给雁城的太守,让他护佑你们柴家。”
柴玟幸淡淡一笑:“多谢少卿美意。”
她自己可以清高拒绝,但是她不能代替柴家拒绝这份“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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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惊天大案,再京华掀起一股浪潮。
皇上对于段雨瓷曾意图陷害郁禾一事,勃然大怒,迁怒段家,下令段家子子孙孙永世不得在朝为官!也就是说,段家,也彻底毁了。
而段雨瓷也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段雨瓷杀害裴今窈一案被揭穿,对裴家,段家都是一个沈重的打击。
可对那些平民百姓而言,却又将裴聿泽捧上了神坛,东林茶馆又热火朝天地议论开了。
“这么说,裴少卿仅凭一句裴小姐坠楼前连名带姓的称呼,就破了这桩看似意外其实是谋杀的案子?”
“可不是,可不是!”
“裴少卿不愧是我从小崇拜的神人!”
“从小?郎君,您如今贵庚啊?您比少卿小不了几岁吧?”
莫说是东林茶馆,就连天樽楼里,也随处可听到裴聿泽的名字。
金小七无比的骄傲,凑到郁禾跟前喜滋滋道:“公主,我表哥很厉害吧?”
郁禾堆了个笑脸,不回她。
金小七莫名:“怎么了?那日,就留下你们两个人,没有和好?”金小七暧昧地眨眼。
郁禾仰脸:“我为何要跟他和好?”
金小七楞了楞,看了看荣宸宸又看了看程以璋:“我还以为......”
程以璋璀璨一笑:“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金小七快嘴:“那我表哥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啊。”
荣宸宸却问:“这几日他都没来找你?”
郁禾握了握茶杯,冷哼一声:“谁稀罕他来找我?”
“嗯?”金小七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怎么......有一种关系更加恶劣的感觉?”
“......你不用说出来。”荣宸宸忍无可忍。
金垣也搞不懂,段雨瓷都解决了,他还以为裴聿泽会天天往公主府跑,可他竟然每日都跟在大理寺扎根似的,今日还有心情和同僚在天樽楼喝酒。
嗯,他厚着脸皮跟来了,觥筹交错,严璧正还特意请了弦月歌的舞姬歌姬,个个美若天仙,却见裴聿泽眼皮子也不擡一下,将杯中酒饮尽,就站起身。
“表哥,你去哪?”金垣立刻跟着出去。
裴聿泽没有回他,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谁知经过南苑时,目光一撇而过,正见大堂雅坐里的几人,金小七正闹着郁禾,郁禾笑得灿若朝霞。
他站住了脚,看得楞了神。
金垣差点撞上他,莫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一瞪,激动起来:“是公主,是公主,表哥,我们去打声招呼。”
裴聿泽冷淡道:“你自己去。”
金垣挑眉:“你不去?那你站在这不动干嘛?”说着,他看向那个方向,“哦,程以璋也在啊,他可真是积极啊.......”他意有所指瞥向裴聿泽,果然见他眉心微拧。
“介意啊?那还不过去宣示主权。”
“多嘴。”裴聿泽低斥。
金垣叹气:“我真是搞不懂,你明明爱公主爱得要死,先前追的死乞白赖的,现在段雨瓷死了,你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她寒症发作你会丢下公主,你反倒退却了,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没有脸吧?”
他不过是一句调侃,谁知裴聿泽沈声道:“我总以为我运筹帷幄,到头来却被段雨瓷欺骗,伤了郁禾的心,原来不在我身边,她笑得这么开心,若是离开我,她能一直这么开心,我又何必去打扰她。”
金垣撇嘴:“真酸......”
忽然眼睛一顿,郁禾笑着笑着朝他们这么方向移过了目光,她笑容一滞。
金垣也是一楞,赶紧朝裴聿泽看去,见他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正要鼓励他,谁知他竟擡起手臂,遥遥朝郁禾的方向作了个揖?
金垣瞠目结舌。
“......真能装腔作势。”他没忍住,将腹诽之言宣之于口。
金垣见郁禾也淡淡一笑,便别过脸去,他见裴聿泽眼中的亮色又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