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又多了一条复仇的路。
雍王要夺那皇冠皇权,这便意味着有政变。有变就有机会。古月心中想着,只要给他手刃仇人的机会,那便是他的盟友。一切出乎意料的往有利自己的方向发展。
他回到自己的私宅。他从齐国带来的随从正在密室里制作着他的“圣火”。他们接班轮流着在一个大缸子里搅拌调和,缸子里盛满了从齐国金矿中采来的硝石和火硫,以及他用秘术制作的流液。“千万要小心,”他说道:“只要一失手,我们所有人就成了灰烬。不是烂肉,不是枯骨,而是一堆灰烬。”
“主子你放心。我们都识得厉害。”其中那个侏儒样的随从说道,“问题是这些圣火要放到哪儿呢?”
“让我来操心这事吧。”古月拿起一个小型的瓶子,审慎的看着里面的圣火。又转首望着墙角那些坛坛罐罐,那里面都是已经做好的圣火。
这些圣火要放到哪儿呢?古月暗忖,这本来是要在城内放火时所用,高效而不易扑灭,即便是毫无稻草的石头墙体,也能烧成焦土脆皮。如果够多的圣火,丢掷到城墙上,配合外面的攻城车,这城墙便真的是纸糊的了。
古月的另一计划是火烧皇宫。人人惊慌逃窜时他有足够多的机会去面对那仇人。
但怎样把圣火运到皇宫里,这是一个难题。古月想到了艺人头领。
当他第二日进宫见到艺人首领时,他正在呵斥几名歌姬乐师,待眼睛瞟见了古月,便拉到一边说话。
“宫里人心惶惶的,据说又有御前侍卫失踪了。大家伙儿只要被瞅着不顺眼的,都被提审了去,你说这怎生是好?”
“御前侍卫失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古月佯作不知。
“我哪里知晓。哎,我能管管歌舞琴瑟,乐师杂耍也就罢了,那还能管天管地啊?”
“帝上宠溺那异族日益,我这艺人首领的位置便日益不稳,搞不好,还把性命搭进去。”
“首领多虑了。”古月宽慰道。
“刚才这几个舞子乐师,便被帝上轰了出来。那异族容艳舞魅,天下无双,我们这些舞伎再也入不了帝上的眼了,要不是那异族拦着,这几个乐师怕是被帝上砍了头也未可知。”他顿了顿,回眸疑道:“你说这异族,也长了颗仁慈的人心不成?”
古月含笑不语。又听首领说道:“你说这可怎么办?我们艺人就是哄皇帝开心的,有没有新鲜玩意?要不然我们这家什可真保不住了。”
“我只会些烟花之术,不知行得?”古月心中突了一下,御前侍卫失踪,宫中戒严,这意味着运圣火到宫内的机会愈加渺茫起来。但突然间,就像阳光直射心间,恍然间一条捷径铺了开来。直通那周皇的捷径。他心跳加速,甚至手心汗水微沁。
“行得行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可当心了,千万别把脑袋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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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看着那日头偏移西落,古月轻轻的眨了眨眼,似将那变幻的余晖收了进去,藏在心里。他平静的准备着他的家什物件,瓶瓶罐罐。里面有一只不起眼的玉瓶,里面便是圣火。也许今天便是夙愿达成的日子。他心中想着。也许今天是一条不归路,他将有去无回。他想象着他狠抓住周皇的喉咙,将圣火狠狠灌入其内的场景。那畜生将化为灰烬,风吹即散,再无痕迹的灰烬。他感到自己的指节都在震颤轻响。
今天是一条不归路,但同时今天也是一条归路。归向平静之乡,归向情人的甜美梦境之路。他将终于会与丽妃在一起,再一次紧握她的纤纤素手,感受她的呼吸,摩挲她的脸庞,凝望她的双眸,就这样的,一直到永远。
他的心愈发平静,通过那唯一的甬道时,他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十二刀众鹰隼般的眼神在他身上搜索猎食。可他们能找到什么呢?他只是一泓深潭,石头丢掷进去,也只会沉沦沉寂,到那幽暗而平静,不可探测的地方去。
但他看到妖姬时,还是心中微有波澜起漾。她脂粉不施,黛眉未画,只斜斜梳了个慵懒髻,着一身水色轻裳,即便在这幽暗沉闷的寝宫中,她依然像极了绽放的芙蓉,将那光华渲染的到处都是。以致于有一刹那,古月几乎忽略了躺卧高塌的周皇,以及周皇身侧的两名侍卫。
侍卫像出鞘的刀剑一样闪亮,或许是着了银盔银甲的缘故。周皇是穿了一身紫色烫金的睡袍。整个画面落在古月眼里,他忽然有了一种荆棘中摘草莓的感觉。侍卫是那荆棘的刺,而周皇,便是他要的果实。
当他施礼尊上时,他听到周皇说道:“我的美人要看新奇的,尽管拿你最拿手的施展瞧瞧。”
古月称是,他从容不迫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