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扶起窦昭昭,开口解释道:“陛下守着您坐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吩咐一定得叫您起来用午膳。”
“他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他,我哪至于丢了这样大的脸。”窦昭昭撑着身子起身,嘴里埋怨,可她没有察觉到,听见陆时至的名字,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
彩兰心领神会的一笑,连忙开口替陆时至找补道:“陛下也是一时情切,不过也算歪打正着,若非碰上了,还不知道有这样大的喜事。”
“是啊。”念一将薄毯盖在了窦昭昭的腰腿处,点头附和,“也怪奴婢疏忽,竟没有发觉娘娘有喜,差点……”
念一默默把话收了回去,转了话题,“小殿下来的正是时候,这一回,娘娘是大启的大功臣,看那些言官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窦昭昭自入宫以来一直圣宠不衰,封后之后更是独占恩宠,偏偏她还伤了身子,陆时至后宫没有皇子,朝中早就流言如沸了,都说皇后善妒。
窦昭昭也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摸了摸自己看不出起伏的肚子,怕就怕她们要失望一场了。
这个孩子只怕还是个公主,而以她身子,若想生一位皇子,只怕真要如前世一般苦熬。
窦昭昭心中已然暗自下定决心,无论这一胎能否安然生下,她都不会再生了,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皇子,哪怕是她的亲骨肉。
两位宫女没有察觉窦昭昭神情中的黯然,彩兰接话道:“依奴婢看,今儿的事也太离奇了,娘娘这一胎必然不凡。”
窦昭昭笑了,她并不信这些,哪有什么天生不凡的,人的路是生是死,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不过……
“的确来的正是时候。”窦昭昭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安抚这个虚弱的孩子。
无论他是皇子还是公主,母后都会好好护着你。
有这个孩子,陆时至必然会对她更加顾惜,而朝堂上那些官员也要忌惮三分、嘴下留情,她要做的许多事就方便多了。
窦昭昭想的很清楚,与其将希望寄托到一个所谓的皇子身上,母凭子贵,不如她自己将权力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日后无论她有没有皇子,谁是未来的太子,她都是不可动摇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