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了好一会儿书了,仔细眼睛酸,且先歇一歇吧。”
窦昭昭随手将书合上,放在桌上,接过燕窝,“长禧那边送了绿豆汤去吗?”
“娘娘放心,伺候的乳母们都很细心。”彩兰点头,瞥见窦昭昭看的是女论语,不由得担忧,“娘娘还想着刘小姐的事呢?”
窦昭昭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止是她,我在想,天下女人都只有这样一条路走吗?”
“就非得依照着男人的道理,不容半点行差踏错……”窦昭昭的目光掠过装帧精巧的手抄卷,眉宇闪过一丝厌恶,“咱们就没有自己的活法吗?”
彩兰被问的一愣,饶是她没有正经读过女论语,可女子的德行操守几乎是被言传身教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片刻之后,才呐呐道:“娘娘怎么会这么问?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道理,世人都要遵守的……”
“什么叫道理?”窦昭昭有些心烦地放下瓷碗,“既然女人的清白大过天,为何男人却可以践踏?”
“甚至这样的伤害之后,只需要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便可以免于惩罚。”
“而女人还要感恩戴德地嫁给一个强迫自己的罪犯,朝夕相对,以他为天。”由这一桩起,窦昭昭想到了许多,“这实在是……没有道理……”
彩兰被问的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自知事起,就是听别人的安排办事,幼时听父母的,入了宫,听管事和主子的,她以为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为什么,咱们只有遵守规矩的份?”窦昭昭豁然抬头,眼睛亮的好似天上的星辰,“遵守别人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