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作为百官之首、从龙旧臣,深得陛下信任,得做什么才能叫陛下‘理所应当’的生出嫌隙?”窦昭昭微微加重了语气,“身为臣子,什么错才算‘走错了道’?”
乔大人被问的愣住了,眼睛定在了一处,心中的猜想大到他不敢说出口。
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唯有……谋反之罪……”
窦昭昭不置可否,悠悠在一旁落坐,“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并州可是兵家必争的军事重地,此处有高山依凭,有河道连通南北,骑兵和水师皆是不凡,是个练兵的好地方。”
“!”乔大人的眼皮重重一跳,脸上绽放出喜色,“娘娘眼明心亮,微臣叹服。”
话说到这一步,窦昭昭索性挑明了,“陛下已经将此事定为谋反,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罪名坐实。”
窦昭昭不容张家和张贵妃再有挣扎的余地,不止是张丞相,那些与她作对的,都要一并清除。
而能做到这些的,唯有谋反的重罪。
这一刻,她和陆时至的想法绝妙地合上了。
乔大人听着窦昭昭柔和却坚定的声音,没由来地心潮澎湃、热血翻涌,毫不犹豫道:“娘娘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窦昭昭满意地点头,目送乔大人脚步轻快地离开,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而看向侧边造型独特的假山和劲松。
正看着,忽听念一扬声质问,“谁在那?!”
窦昭昭脸色微变,转头看去,假山后的树林中走出一人,蟒蛇绕兽袍,正是胡羌的左贤王赫连泽。
赫连泽棱角分明的野性面孔上挂着一抹桀骜不逊的笑容,微微歪着头,目光放肆,直勾勾盯着窦昭昭,“方才忘了说,小王一见倾心的美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