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发出短促的单音,下一秒,语气冷漠道:“珍妃疏忽大意,难堪大任,后宫的事就叫张贵妃担着,静嫔协理。”
“至于你……”陆时至微微一顿,嘴角冷冷地扯了扯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静居秋阑殿,好好养胎。”
说罢,陆时至转身离去,行至门褴处,听到后头窦昭昭恭敬的声音,“臣妾领旨,叩谢陛下圣恩。”
于力行忍不住侧目看向陆时至,皇帝的脚步没有停顿,似乎毫不在意,可于力行还是敏锐地发现陆时至的脚步沉闷了几分,步子迈得更大了,心中惊骇又稀奇。
就在他看的入神时,陆时至开口了,“把事情处理干净,朕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
于力行打了个激灵,迅速收敛情绪,“奴才明白。”
待陆时至上了轿辇,于力行转头对上料理后事的宫人和侍卫,抬手,手掌在颈间横向一比划。
侍卫点头,拉着噤若寒蝉的宫人们离开,奚宫局也等不及礼部的安排,当天就将宗雯华的尸体入棺、钉死,只等明日一早运入妃陵。
殿内,窦昭昭听着外头陆时至起驾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下来,有些脱力地跪坐在地上,单手撑地勉力支撑着身子。
向雨石想扶她,可他早就跪的头昏眼花,才一动作,又扑通跪下了。
“主子!”所幸念一快步进来,飞扑至窦昭昭面前,有些吃力地扶起她,惊慌道:“于大总管命人将坤宁宫的人都带走了,只怕是活不成了……”
窦昭昭只皱了一下眉,随即神情冷漠道:“坤宁宫的人多是张贵妃安排的,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跟错了主子。”
窦昭昭的目光看向白光灿烂的大门,微微眯了眯眼,渐渐定下心来,经过这一遭,她与张贵妃的争斗就被放在了明面上,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