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老有所养,幼有所育。”
秦峰淡然道:“先说说聚义寨的情况吧!”
战东南点了点头,简单介绍了一下聚义寨的情况。
运德皇帝上位之后,山匪这行就开始每况愈下,日薄西山。
十二年前,聚义寨便已经名存实亡,走的走散的散,不足千人。
他义父马德海,因为坚守底线,始终不肯掠夺那些小村庄,更是遭到手下背刺,中毒身亡。
他接任寨主之后,整个聚义寨就只留下三百多无处安身的老弱妇孺。
这些年,受到谷家的打压,日子愈发惨淡和没有希望。连妇人和不少尚未成年的少年,都自谋出路,偷偷逃离聚义寨。
眼下,留在聚义寨的,就只有一百一十多位老人和身有残疾者,以及二十来个十多岁的孩子。
秦峰实话实说道:“养寇自重,以山匪之名蓄养私兵是禁忌。聚义寨这些老幼病残,我一个都信不过,全都不能留在合林山。她们也是你最大的软肋,我无意当做控制你的手段,却也决不允许有人利用她们,变成要挟你背刺我的隐患。”
战东南默然不语。
秦峰继续道:“我会找些信得过的人,把她们送出丰阳城。甚至是从不同的线路送出云州,每年支付一笔银子,托付给一户户可信、名声不错的人家收留。”
“等你给我培养出一批可用的人手之后,我再安排几人沿着地址找过去。负责长期暗中轮流探视,确保这些老人孩子没有受到虐待。直到老人逝去,孩子无论学文习武,成年有一技之长,足以谋生为止。”
战东南激动地看着秦峰:“这么做,同样留有后患。且耗费钱财事小,还需搭上不少绝对忠诚的人,常年专办此事,秦公子此言当真?”
秦峰点头道:“有言在先,这些老人孩子的地址,我不会给你。长途跋涉,也难免有老人受不了颠簸或水土不服。或许,一别之后便再无相见之日。”
“我能保证的,只有老人们活着时衣食无忧,死后棺木厚葬。孩子们有人培养,才能不会被埋没,或学有赖以生存的一技之长。”
“谢主人厚爱!今日起,战某此生卖予主人。纵千刀万剐,世人唾弃,亦万死不悔!”
战东南没有犹豫,匍匐在地。
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屈辱和痛苦,化作无尽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他自幼孤傲倔强,崇尚快意恩仇。却背负着马德海留下的沉重责任,每日只能与老幼为伴,为三餐发愁。
空有一身天赋和实力,遭人打压,也只能忍辱负重,不敢任性妄为。
这么多年来,全凭一人,照顾一百多老幼病残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无助和憋屈,日夜折磨,压抑得他痛不欲生。
秦峰幽幽一叹,蹲下身子,右掌放在了他微微耸动的肩头:“你是什么样的人,便只能为我培养出什么样的私兵。”
“人走之日,就是你给我递投名状之时。松开心头的枷锁,先拿谷家追兵祭旗,我要一头什么敌人都毫不留情,残忍嗜血的狼王!”
“属下明白!”
战东南的眼中,闪动着炙热的光彩。
“力叔!”
秦峰起身,看向一旁感慨万千的秦大力。
秦大力点了点头,将后背的包袱解开。
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木盒。
再打开木盒,则是几个特制的,有大有小的锦盒。
将这些锦盒依次打开,寒气和异香,迅速弥漫开,朝着四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