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生

一九八八年三月七日，在向阳亭医院一位满头大汗的母亲正在生产。与其说这是一家医院，不如说是一家稍大点的诊所。诊所条件太差，灯光幽暗，过道窄小以至于来往的人们挤来挤去，母亲对此多年后还是耿耿于怀。

母亲名叫杨建芳，她是从昨天晚上就送过来了，不过由于是第一胎，生育的时间会比较长。现在到了凌晨的二点了，母亲还没生产出来。产房外是父亲陈自豪，正坐在坐椅上用力的抽着烟，虽然医院是不能抽烟的，不过现在这个点也就没人管了。陈自豪深深吸一口手上的烟，缓缓的吐出，由于等待时间太长了此时他的心情也有最初的紧张，变成了满身的困意。

扔掉手上的烟，陈自豪站起身来，张开双手重重的外后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这生个孩子，怎么这么久啊！”

“你以为这么简单啊，你自己生个试试看！”奶奶叶媚娥吐槽道：“我看还早的很呢，现在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自豪你先眯会吧，还有的等呢！”

陈自豪欲言又止，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微眯起了眼睛。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产房终于有了动静，传来了一声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你听这声音像喇叭筒一样，肯定是个带把的！”奶奶叶媚娥激动的双手拍在陈自豪的脸上说道。

“人呢人呢！”陈自豪被老妈拍醒，也是激动激动的问道。

“还没出来呢，没那么快，小孩还要清洗一下！”奶奶叶媚娥说道：“生下来就好了！”

“生孩子这么慢，生出来了怎么还这么慢！”陈自豪嘀咕道。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位护士推着病床，一位护士手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走了出来。

“谁是杨建芳的家属啊？”抱着婴儿的护士问道。

“我是我是！”陈自豪赶紧起身回道。

“男孩啊，六斤八两！”护士说道：“看一下啊！”

陈自豪高兴的看着笑着，伸手摸了摸脑袋，心里美美的想到我也是一位父亲了。

“别傻笑着，把孩子抱过去，现在送产妇到病房啊！”抱小孩的护士说道。

“我来我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那里会抱小孩！”奶奶叶媚娥高兴的从护士手里接过娃，嘴里还念叨着：“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个男孩，这声音多洪亮啊，女孩子可哭不出这声音！”

一行人簇拥着护士一起将产妇和婴儿送回了病房，这是一个大房间一共铺了五张病床。原本的四张病床都有人了，加上病人家属，房间已经很挤了。这时又涌入陈自豪这一大家子人，房间顿时更显得拥挤不堪，看到此情此景，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杨建芳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

“大家让一让！”护士推着病床出来说道：“大家搭把手，把产妇移到病床上啊！”

虽然并不相识，听到护士这么说，隔壁床的家属还是非常乐于助人的和陈自豪一起将产妇杨建芳抬到了病床上。母亲杨建芳本来就娇小，父亲陈自豪本来力气就大，他一个人就可以。不过有了大家的帮忙，陈自豪根本就没用力，就将老婆抬了过来。

“谢谢，谢谢！”陈自豪笑着谢道。

“生了男孩女孩啊？”隔壁床的大哥问道。

“男的男的！”陈自豪高兴的回道。

“男的好啊！”隔壁床的大哥笑道：“过两年再生个女娃，凑个好字！”

“现在计划生育，这一胎是男孩了，要是再生的话，就要罚款了！”陈自豪笑道。

“虽然说是这么说，不过我们农村没什么关系，谁不生两个啊！”隔壁床大哥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农村管得没那么严，即使第一胎是男孩还可以生。”另外一床的大哥笑道：“第一胎是男孩第二胎再生个女孩是允许的，要是第一胎是男孩第二胎还生孩男孩，那就要罚款了。”

听到罚款陈自豪皱了皱眉，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条件都不好，好的话就不回来这个破诊所了，而是去更好的中医院或者县里的县医院了。他叹口气说道：“还要罚款，那就不生了，一个娃就可以了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嘛！”

“一个怎么够，在我们农村最少最少要二个嘛，不管男孩女孩。”隔壁床的大哥说道：“罚款不用怕，出去外地的亲戚家躲两天就可以了，再不行可以找熟人嘛！罚款这个东西都没规定死金额，疏通疏通随便意思下就可以了。”

“对对对，两个要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