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汉子从山林里窜了出来,直奔棚屋。正在沉思的张煌言,被吓了一跳。两名亲兵迅速冲上,将汉子按倒在地。汉子冲着屋里大声喊道,“丫丫快逃,快逃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穿着义勇军军装的丫丫从棚屋里走出来。“爹爹!我很好!义勇军是好人。”
张煌言示意放开汉子。汉子冲上前,将丫丫搂在怀里。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放心。这是他的珍宝,那怕付出生命代价也不能让丫丫受到伤害。
等两人情绪平静,张煌言道:“那汉子汝放心将姑娘一个人留在棚屋?”
汉子将小姑娘松开,双膝往张煌言面前一跪。“将军将丫丫带走,让她给您端茶、送水、暖床都可以,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
张煌言让亲兵扶起汉子,“义勇军不兴跪拜之礼,那汉子起来吧。”
“多谢将军!吾从南昌逃来此处一年多,与丫丫相依为命!吾不敢走远,怕丫丫被人掳走。”
张煌言道:“那汉子可知道盗贼巢穴?”
“汉子看了看附近没有旁人,小声道:“好几次看见贼人上了前面那座高山,人数有数百。吾估计山上有山洞,否则安置不了那么多人。”
那汉子的话,跟贺贻孙和张煌言的猜想差不多。山里没有大量人员聚集的山寨,那么人只有躲在洞里,才有可能不被发现。
张煌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丫丫。“这十两银子是给丫丫的,你们先在这里待着。等人数够了,跟义勇军一起下山。南昌的清兵,已经被义勇军赶跑了。你们过去就能分到田地,以后好好过日子。”
汉子又要给张煌言跪下,张煌言摆了摆手,“下去吧!”
丫丫感激的看着这位英俊的将军,她要将将军的面容刻在心里。丫丫道:“将军能告诉奴奴名字吗?”
“张煌言,丫丫去了南昌跟父亲好好生活!”
“嗯!”丫丫睁着大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张煌言又找了两位棚民讯问,两人刚开始说不知道。一顿威胁后,两人老实的交代了所知道的消息。前面那座大山,看上去不远。可要爬上去,需要一整天时间。他们也只看见贼人从山上下来,具体住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贺贻孙带着另一组义勇军士兵赶了过来。张煌言问道,“情况如何?”
贺贻孙摇了摇头,“问了好几个都说不知道。”
张煌言笑道:“我这边倒是有盗贼的消息,盗贼就藏在对面那座高山上。不过要上山可不容易,因为这座大山,要走一天才能爬上去。”
贺贻孙道:“我们现在就走,下午走一半,明日就轻松了。”
“好!”张煌言令100名义勇军看管棚民,又在棚民中找了两名向导往山上走去。上山的路,盗贼们还是下了功夫,不算难走。只是山里的天说变就变,申时(下午三点)飘起了蒙蒙细雨,半个时辰后整座大山被浓厚的云雾环绕,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张煌言命令义勇军士兵休息,搭建帐篷、生火做饭。
很快山路两边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张煌言道:“又变成了赣州那种湿答答的天气,连头发上都是水雾。”
“贺贻孙道:“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明早保证是一个艳阳天。”
张煌言问道,“贺兄如何知道?”
“其实很简单,夏天刮南风,明日就会天晴。刮北风,明日就会是阴雨天。这里的山民,长年总结的经验。”
第二日清晨,天气果然是晴天。义勇军士兵踏着薄雾,开始登山。午时(上午11点),前面突然传来了枪声。张煌言命令亲兵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会儿亲兵来报,斥候打伤了名山匪,正在审问。张煌言赶到时,山匪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斥候和向导,已经带着义勇军士兵前去盗贼老巢。
不一会儿,前方枪声大作,张煌言命令义勇军士兵奔跑前进。等张煌言和贺贻孙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战斗已经结束。
一块巨大的山崖底下,有一个深约150丈,宽约100丈的大洞。洞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其余的盗贼约有700多人,被赶到一起。自从知道清兵走了后,盗贼们便失去了警惕。周围几百里,再也没有对手。以致前面枪响,还以为是有人用鸟铳在打猎。等发现义勇军时,已经来不及逃跑。
义勇军从山洞最深处的牢房里,解救出60多名妇女。张煌言最恨此等行径,“仔细审问,哪些盗贼参与了奸淫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