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你答应要加入升华仪式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预感，知道事情会发生成这个样子了。”卡米耶忽然开口这样说道。

万殊没有理会他的故弄玄虚，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要在药剂里加入那些东西？拜渎树脂和珀涅罗……你究竟想做什么？”

卡米耶轻蔑地笑了笑：“万殊，你觉得这些细节真的重要吗？”

万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寒星般的光芒。

轰隆！

像是有巨龙在怒吼般的声音从天穹上方传来，几道闪电如同银色的巨蟒撕裂了漆黑的天空，炸雷轰然落在龙鳞高塔上，照亮了祭坛上两张充满敌意的脸。

下一秒，卡米耶戴在无名指上的指环红光大作，万殊的身影如同被黑暗吞噬，在眨眼间从原地消失。

——一只足有三人高，浑身覆盖着红色烈火构成的羽毛的鹤形孽祟用长喙啄穿了万殊刚刚还站着的地方。

当它把那只看不见一丝磨损的长喙收回的时候，地面的石板上留下了一只还冒着热气的黑色孔洞，就像那不是一块坚硬的石板，而是一块刚从桶里捞出来的嫩豆腐一样。

“炎狱鹤，暗泉行者！”卡米耶向前一挥手。“给我抓住他，死活不论！”

已经完成清场任务的暗泉行者此时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大小，而炎狱鹤则是翅膀一振，轻松飞上天空，那耀眼的火光连古符文灯都相形见绌。

怎么，卡米耶不屑于亲自动手了？

是他觉得这两只孽祟就足够对付我，还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万殊的目光停留在卡米耶还放在裂地多头蛇身上的那只手上。

现在的情况尚不明朗，他还需要更多时间去观察。

大悼日还未结束，天空仍是一片漆黑，卷积的乌云如同漩涡般悬停在他们的头顶，风暴在其中积蓄力量，闪电已经变得越来越密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强烈的暴风雨。

虽然万殊对于孽祟的了解相对很多人而言已经算是渊博了，但他在卡米耶这里见到的几乎都是之前从未碰见过的孽祟；到了现在，他已经不再怀疑卡米耶过去曾前往过其他时间线的说法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卡米耶的手中不可能掌握有如此之多就连万殊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孽祟。

它会是什么位阶，攻击方式会是什么？

在看到这只鹤型孽祟的第一眼，万殊便下意识地开始分析起对方的情报来；从那种惊人的体型和散发出的气息来看，这至少也应当是一只五阶的孽祟，即便没有达到具名者的程度，单纯从战力上来看或许也差得不会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卡米耶都没有表现出要自己动手的意思，而是让暗泉行者和炎狱鹤代劳，那么他暂时应该不需要把魔枷领主的战力也纳入考虑范围了，这对万殊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

只要卡米耶不使用他还是魔枷领主时期穿着的那套神衣，面前的这两只孽祟应该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万殊在心底默默评估着。

朝圣者只剩下最后一次使用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万殊不想就这样轻易用出去。

思绪电转之间，万殊已经迅速决定：先看看它们到底有什么手段，再决定该怎么将它们一一解决掉。

他注意着悬停在空中的暗泉行者和在头顶盘旋的炎狱鹤，手持着明雷斩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用秘律进行反制。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万殊忽然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不是雨水，而是某种更加粘稠、更加冰冷的东西。

并非是出于天上开始下起雨的缘故，而是祭坛上不知从何时起弥漫起一片薄薄的水雾，极为细小的水珠悬停在空中，在古符文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它们有的落在地面，有的上升到更高的空中，而更多的则是平铺在整片祭台上，遍布了各个角落。

当然，不可避免的是，万殊的长袍和皮肤上也沾染了些许水珠，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没有颜色、没有气味，看上去和普通的水珠没有任何差别，但这雾气却带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溺亡者之水吗，暗泉行者想拿它来做什么？

就在万殊的脑海中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在空中盘旋已久的炎狱鹤发出一声清冽的鸣叫，急速俯冲而下！

对方的攻击突如其来，几乎没有留出反应时间，万殊凭着本能向左侧一个翻滚，同时不忘催动秘律，一层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