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幕排列的长桌上,
众神的大啤酒杯在不停地喝着。
祂们喝空了初生和垂死的星辰的眼睛,
长满青苔,霉一样发绿的墓石,
骷髅怀中骨灰瓮的沙,
黄昏空洞的面颊,
以及被遗忘所统治的心。
祂们是最豪嗜的饮者,
祂们喝下虚空正如喝下满溢的世界,
而从不像你我那样泼洒出来。】
这是一首来自古代天降人的歌谣,同样也是斯旺和苏尔特在就读明智学院时常常能听见的酒馆背景乐。
在两人还懵懵懂懂的年纪,他们把曾经把学院背后的一小块空地当作是两人的秘密基地。
那里是一栋被拆了大半的石制建筑,已经没有了屋顶,头顶就是天空;大人们的体重让他们没法如孩子们那样轻巧的地爬上已经半毁了的第二层,这也让这个地方成了孩子们课后玩耍的乐园。
在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两人常常席地坐在那里,晃着脚丫,看着天空上的云彩漫无边际地谈天说地,谈起在课上发生的趣事,谈起对老师或者同学们的看法,谈起那些孩子气的理想和未来。
有的时候谈的兴起,当太阳的光芒沉下山去,伴随着群星升上天空的月亮照耀着这片断垣残壁时,人们还能看见这里有两个手舞足蹈的小小身影。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留在学院里值夜的老师就要拿着扫把出来赶人了。
在当时的斯旺和苏尔特看来,他们的面前曾经有一整个世界可以期待;然而命运是如此捉摸不定,他让这对年少时的朋友在雨季的费斯塔恩分别,却又让他们在贝兰提亚的边疆再度相聚。
能听得到吗,斯旺?苏尔特忍受着猛毒长链几乎要勒断双手的痛苦,他感觉自己的口腔里已经出现了一丝铁锈味。如果我没有看错人,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
请你把那只十二面体珀涅罗扔进地面上的凹槽里。
那反刻的铭文,将会终止这场荒谬的仪式。
已经够了,我的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够多了,至少让其他人活下去,这也能算是对卡米耶欺骗了我近二十年的报复——
在脑海一片混乱之际,苏尔特于恍惚之中听见珀涅罗和岩石碰撞时的声响。
于是,变化发生了。
※
最先意识到问题的是卡米耶。
当凝聚在黄金花纹外侧的血柱发出第一次震颤时,卡米耶便像捕食中的猎豹一般迅速侧身,将锐利如刀的目光掠向那边。第二次,第三次……十二条微弱的血柱上的颤抖愈加剧烈,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卡米耶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绝非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仪式出现问题了!
“你做了什么?”
当卡米耶再度转过头来看向苏尔特的时候,他的身上隐隐透出一股肃杀的氛围,似乎随时都要迸发出来。
他逼视着苏尔特,声音低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你最好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我做了什么?哈哈哈哈,不如你自己猜猜看,怎么样?”
苏尔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放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对了,你可以顺便再猜猜我父亲的那双手套到底是什么颜色,还有那个干掉洛雷登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尽管去猜,尽管去想!”
“这种事情重要吗?”
卡米耶皱紧了眉头,他完全无法理解苏尔特的举动,同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两句话。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的功夫,现在坦白你做了什么事,我承诺事后绝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告诉我,你对异影之门做了什么,为什么异影之门现在正在渐渐缩小?”
这句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埃德温脸色就是一沉,就连原本紧握着猛毒长链的双手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然而,他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异影之门的方向:在那里,门扉内深不可测虚空如同被石子命中的湖面般扰动起来,接着传出的是一阵痉挛般的抽搐,就像有一头巨兽在其中挣扎欲出。
“哈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承诺’,‘你不会追究责任’!”
苏尔特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整个身体都在笑声中微微颤抖。
“卡米耶,让我告诉你吧,这两句话是最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