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这个故事就越发离谱,就差编到王母娘娘身上去了。
眼看肖守醉成一滩烂泥,秦夏让他的贴身小厮回府叫马车,好把人拉走。
时辰不早,秦夏嘱咐邱川锁好门窗,披星戴月地回了家。
进门时,无端生出的预感指引他脚尖一转,直接去了里屋妆台。
抽屉打开,他往里一摸——果然又得一枚新的竹筒。
第75章 两地相思(小修)
秦夏把竹筒顺手揣进怀里, 退出屋子,先去喂家里养的小东西。
竹篮里拿出几个凉馒头掰碎,拌进剩鱼剩肉。
这些狸奴从小吃剩饭长大的, 没有点滋味的饭反而不吃, 秦夏一开始还专门给他们弄白水煮肉, 后来就不费那个劲了。
来吃饭睡觉的狸奴不少, 他家的院子像个猫客栈。
好些都没有名字, 要么叫“咪咪”,要么叫“嘬嘬”。
饭食放下,好几只“呼啦”一下子围过来, 大福在食肆里早就吃饱了, 这会儿去喝了点水, 迈步进屋找自己的草窝, 看架势是已经准备睡觉。
“你这日子过得滋润。”
院子里空荡荡,秦夏在堂屋点了灯,累了一天,他不甚讲究地坐在门槛上刷牙。
“等你小爹来接咱俩,你也跟着去盛京, 到时候买个大宅子,给你挖个有鱼的池塘,岸边建一个小别墅给你住, 怎么样?”
他絮絮叨叨地对着一只鹅说话, 也不管鹅能不能听懂。
这幅场景若是让外人来看, 一定会觉得怪心酸。
秦夏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泼掉洗脸水, 回屋脱了外衫,只剩贴身的褂子, 他端着油灯坐去炕边,深吸一口气,这才把竹筒拿出来。
距离上次收到信,已经过去两个月。
手心里的竹筒就像是小儿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枚奶糖,压根舍不得吃。
奶糖舔一口少一口,信也是看一个字就少一个字。
直到竹筒都被捂热了,秦夏终于把里面的信纸挑了出来。
端正秀气的墨字随着纸卷的展开,跃入眼帘。
“事初成,待佳讯。”
另有一行字在下端,写得更小。
十个字的蝇头小楷,像是镌了一行花纹:思君如流水,盼君常安康。
秦夏无声默念,几乎能想象得到虞九阙写下这几字时的模样。
良久后,他终于舍得移开视线。
用一枚镇纸压住纸条,指尖一下下捋过边缘。
彻底压平后,转而从床头拿过一个小木盒,将纸条放了进去,和先前那一张挨在一起。
晚上睡觉,木盒就在枕边放着,散发着幽幽的兰花香。
……
盛京,傍晚。
虞九阙今日休沐,宿在宫外的宅子。
宅院仍是离京前的那一处,朴素至极。
饶是如此,在内城中一个月也要大几十两银子。
小院主子不在时,只有一对老仆看家。
门房老汉是个哑巴,但耳朵极灵光。
他媳妇同样沉默寡言,负责在虞九阙回来住时浣衣做饭。
“大人,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虞九阙闻声放下手里的书册,抬眼从支开的窗子望去,四下晚霞漫天。
“你蒸个饭,其余不用忙,一会儿我自己做。”
婆子对这个回答不意外,想着一会儿就出门买些菜蔬。
自从她家大人离开数月后突然又现身,性子就变了些。
不像以前冷淡,偶尔还会和她说些闲话。
难得夜宿宫外时,最爱的就是往灶房里钻。
婆子见虞九阙没有多余的吩咐就退下了,不多说话惹人嫌。
天色擦黑,虞九阙总算忙完案头事务。
他锤了锤肩膀,起身独自去灶房。
在宫里住没有这个条件,只有出宫时能过一把下厨的“瘾”。
他清楚自己是在借由这个过程思念秦夏。
锅上的白饭已熟了,散发着米香阵阵。
虞九阙在筐子里挑了个青萝卜,洗干净、刮皮,熟练地切成丝。
猪肉也切丝,又剥了几颗蒜拍碎,下锅爆香后倒菜油,炒了一盘萝卜炒肉。
他的刀功熟练,真做起饭来就差些火候。
一道道工序铺排,恍若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