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灵犀诀也并无多少神通之能，只是胜在一个清明灵秀而已。

纵使修到高处，也不过凝成一道心有灵犀的神通。

林阁所得的是他心，却已经随着劫数作废。

明玑修成的是剑心，终究不过一道剑域、一段剑意而已。

而且限制颇大，如那持戒僧人一般，稍有不慎，就将心中灵犀化为乌有。

在重劫之中，灵犀决所体悟的天心，却也往往混入劫数，说不定有所获得的，反而就是劫数本身。

思及那桩旧事，林阁虽然已经没有心气追究，但难免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只是化作了她的一道身劫呢？

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

也是在这种顾虑之中，灵犀诀的修行，更是慎之又慎，唯恐害人害己。

但到底是宗门真传，也确实有几分神异，所以也只是以那太上感应篇筛选，寻找一二修士填补道途而已。

林阁又不由得而好奇起来，等到李珣踏破三观，在登上返虚境界中时，也能够在这道神通中凝结怎样一颗灵心呢？

或许人的本真，也能够由此体现出来吧？

但他到底是不怎么能看见了。

招呼李珣过来，也无需言语，只是备了甜点茶水，望着雪景玩几局棋而已。

林阁被这许多景色牵扯住了心神，既是想着初见，又是想着风闻。

还有山海枯石，天涯海角，过去的回忆蜂拥上来，倒也让人感觉奇怪，原来自己过去还曾经去过那些地方，见过那些景色，又做过那些事情吗？

心智漫步尽心，落到棋局上，自然只能一退再退。

在这一技艺上，李珣的进步可比当时的他快多了。

林阁也就在石桌上敲着棋子，无可奈何的懒散模样。

“好了，这局又是你赢了。”林阁收回手去，又为自己倒一杯茶水而已。

“老师如此行棋，未免有些漫不经心了。”李珣却是摇头，收敛棋子。

“在想些事情。”

“介意告诉我吗？”

“只一件小事，我这茶水，从我多年前移植过来的茶树所得。”

尽管表现地毫不在意，林阁多少还是有些言不由衷。

“当年的茶水，多少有些粗粝，我又不知技艺。只是自己做了，请人来喝。”

“旁人都说好茶，等到后来，颇有闲心思时，才知并非如此。”

“我读了相关书籍，一心扑到茶树上，就是小有成就。再到后来，更是一年四季都有新茶饮用。”

“一开始，还有人过来，换一种讶然之色，说我这茶水不错。”

“再过一段时间，等我觉得不易改进时，既无人对我这几盏残茶有兴趣了，我也对此也少了兴趣。”

“等到你找到了我若干年前种下的茶树，才发现那株梅雪还活着，滋味更是远胜往昔。”

“要你说，这梅雪好在何处？”林阁略向前倾。

“好在绝峰二字。”

“确实。”林阁苦笑，顺势倒在石桌旁放的软椅之中。

“等到开春，最初那株茶树也要开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