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乌木簪,躺床上反复细看,确实是前世那支。南雁当初把这两样东西放一起给,一为试探,二应该是为了今天这出事。就算没有被掳,玉璇玑也有法子翻出这些东西。
但,还有另一种解释,南雁没有说谎,玉璇玑亦没有说谎。他的簪子掉了,却正好包袱里看见了这些东西,误认为是拿了他的簪子。《上邪》是他的字迹,且又是前世执着的手写出来的,与他如今的字迹虽然有一些地方不相同,但看起来倒也像是他以前写的,所以随意搪塞的话,他信了。且认为对他有意思。
把乌木簪随意的丢到一旁,握起拳头敲了敲额头,真是烦躁死了!到底该信哪个?总之现玉璇玑是认为对他有意思了,即使是午后跟他解释,看他眼里也只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简而言之,以上两个猜测,不论哪个是真的,玉璇玑这儿也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了,是骑虎难下了。
郁闷的翻了个身,暼了眼乌木簪,手一伸直接把它塞到了枕头底下。先睡一觉吧,如今脑子太乱,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仔细去想接下来该如何。
烛花爆出一声轻响,房间逐渐暗了下来,叹了口气,闭了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发誓就算对玉璇玑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也不至于做梦都想着与他共赴云雨,明知道这家伙心里存着不好的念头,还上赶着跟他欢爱,岂不是说明太贱!
但是事实却是迷迷糊糊间确实跟玉璇玑滚一块去了……虽然那只是梦。
“阿弦……”耳边传来他温润宠溺的声音,试图睁眼,却不知何故身子动弹不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耳畔,又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指尖轻挑起衣服,温热的触感落到胸前的肌肤上,一遍又一遍的挑逗,带着微凉的手掌轻轻揉捏胸前的柔软,当他含住那一粒茱萸时,浑身一麻,耻辱感轰的一声脑中炸开。
就像一只躺案板上的鱼,被他压制,动弹不得,只能由他动作。
他的手游弋遍了全身上下,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身体始终动不了分毫。他撩拨不断,有那么一瞬感到身体里像起了一把无名火,异常难耐。喉间不自觉的就轻吟了出来。
意识模糊的时候感觉被他拉开了双腿,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头脑间突地就一片空白了。
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回想起那个似梦又不是梦的事情,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自己衣服穿的完好,心里将将松了口气,却又感觉身下被褥有些湿。疑惑中掀开被子,见鹅黄色的被褥上一片湿润。心头突跳,暗叫一声不好,惊慌失措的把单衣衣领扯开,锁骨处留了一片红痕,胸前亦是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到了镜子面前坐下,红痕存于颈脖以下,脖子上白白净净的。看到此,不由得一笑,玉璇玑啊玉璇玑是不是还要谢谢还有点性没把弄的没法出去见。
镜中女子唇色红润,凤眸柳眉,长相固然不错,可表情却是异常苦涩。
进来侍候的是一个名叫巧珠的丫鬟,芸香出去替玉璇玑办事了,还要一两天才能回来。自从这丫头进来,就一直注意到她低眉顺眼,一句话不说,若开口问什么,她会想好词再万无一失的回答。
她是玉璇玑身边的,昨日里浑身不得动弹,怕是和她脱不了干系。她说话声音清脆,一字一句都是斟酌万分,态度谦卑有礼,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现武功不能用,只能期盼芸香快些回来。
心平气和的用完了早饭,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巧珠就来报秦氏来了。
这秦氏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秦氏是来问芸香的事情的,大抵就是玉璇玑看上芸香了,想纳她为妾,只这芸香是身边的,所以她一个也不能拿主意,这才来问的意思。
想了片刻,朝她笑道:“被王爷看上是那丫头的福气,夫看着办吧。”
秦氏表情一愣,说:“可这……毕竟,府里上下都知道王爷对姑娘上心,若先纳了芸香,怕是对姑娘不公平呀。”她语速极慢,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斜睨她,“夫这话从何说起,来京城是有事情要办,承蒙小王爷关照,哪里有那层关系。”
秦氏张了张嘴,又道:“府里事情都是夫管,只是个客,若没其他事情夫就先回吧。”身子一歪,阖上眼懒懒的靠了榻上。
“那……妾身便看着办了。”片刻后,秦氏才低低的道出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没有理她,闭着眼睛听到她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