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纯熙一脸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眼中充满着惊慌,仿佛还在为刚才的一幕而悸动。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在她的胸腔里乱窜。
纯熙原本正在紧张的工作着,却突然接到了女儿薛思涵的班主任冯叶的电话:“薛思涵的妈妈吗?你尽快到学校来一趟,薛思涵突然鼻子流血不止,甚至嘴里都有吐血。”
手机听筒内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纯熙的手依然是接电话的状态,她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她的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无法挣脱。她的心跳得更加急促,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她试图冷静下来,但是内心的恐惧和惊慌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脏。
纯熙慌不择路,急忙拨打薛郎朗的电话号码。
薛郎朗就是她的丈夫,也是薛思涵的父亲,结婚十多年来,薛郎朗一直游手好闲,更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主,终日在外鬼混,甚至十天半月都不归家,只有没钱的时候会回来一下,从来没有拿一分钱回家过。
纯熙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但是在这个紧急的时刻,她还是希望他能够回来,一起面对这个危机。
纯熙的手指颤抖着,按下了薛郎朗的电话号码。
这个家可以说全靠纯熙一手撑着,尽管如此,也还是经不起薛郎朗的挥霍,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有些高看了。
在电话响了几十秒之后依然没有接听,直到自动挂断,纯熙只能继续拨打。
她的工作很难得,工资优越却制度严格,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眼下情况紧急,说走就走明显是不现实的,她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那个这么多年来从未指望过的人身上。
手机听筒内的忙音再次响起,不死心的纯熙再次拨打了过去。
电话终于接通了,伴随着电话接通,听筒内传来了一声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几天没打你皮痒了是不是?你最好给我一个待会儿回去不打你的理由。”
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喧闹的嘈杂声:“zhuang家通杀!!”以及一系列的声音,显然薛郎朗又去du博去了。
“孩子在学校口吐鲜血,你还有心情du博?这个家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纯熙的语气提高了八度,声音震耳欲聋,质问道。在薛郎朗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纯熙罕见地硬气了一次,孩子的安危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薛郎朗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纯熙第一次如此大声地跟他说话,而且是质问。薛郎朗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去学校给孩子接到医院去!我这边跟领导说一下之后也会过去。”纯熙直接以命令的语气跟薛郎朗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薛郎朗的态度让她大失所望,对她不咸不淡还时常家暴就算了,如今孩子情况危急都不为所动,纯熙此时此刻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
“滚!别来烦老子,要死要活你自己看着办。”薛郎朗十分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再次回到du桌上,薛郎朗看着眼前所剩无几的筹码,心情跌入了谷底,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刚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两万块钱就这样见底了,这让他如何高兴得起来?
“老薛,这是怎么了?继续上啊!”
薛郎朗旁边的一个又胖又矮的光头露出狡黠的笑容招呼道。
光头是这家du场的引线之一,每天负责给du场拉人进套,与其他的参与者不同,他是跟zhuang家有联系的,只会赢,不会输,当然,赢的那部分米跟他也没有关系。
“今天是真特么倒霉,整整进去三个w了,前几天赚的米全部倒回去了,玛德。”薛郎朗一脸的郁闷道。
想想前几天光头胖子刚带他来的时候,他可是连续赢了三天,足足赢了一个w,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
殊不知这只是zhuang家放长线钓大鱼的惯用手段罢了,稍微精明一点的人都能想明白,唯独他自己蒙在鼓里,还把这一切归结到运气太差上面。
光头笑而不语,心里却是盘算着今天拿到的提成了。
另一边,被薛郎朗挂断电话的纯熙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念想了,在跟老板说明情况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