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黄花眉头一拧,那万氏在府里很少露面,但面相看着确实很严厉,她想了下道,“那章太太喜欢你,你便肯了吗?”
“倒也不是。”杜小鱼叹了声,还没到那个程度,章卓予单纯了些,但人总会成长,如果她肯等他,将来未必不会契合。只可惜她见识过太多婆媳关系不和导致夫妻分离的情况,而章卓予又是一个那样孝顺的人,他们之间光这点就已经不合适。
“这书你还给他吧。”她深知自己不擅长容忍,要她恭顺谦逊,很难办到,语气里便多了几分决绝。
真是果断的性子,可那少年泛红的脸仿若就在眼前,杜黄花抿了下唇,“这样也太伤他的心了,你还是拿着,我跟他提一下便是,也好叫他断了念头。”
她手指拂过深蓝色的书面,那以后,就更不能去万府了吧?不免还是起了些惆怅。
杜黄花瞧她一眼,“你可不要后悔呢。”
杜小鱼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事可千万不要告诉爹!”要是杜显晓得章卓予的心思,恐怕会欢喜的很,他一早就对这个少年很满意,只因赵氏觉得自家的家世配不上这才罢了的。
杜黄花也清楚,笑了下道,“你向来有主意,所以我才没说与爹娘听,你既是做了决定,章公子也是个听道理的,想必不会胡搅蛮缠,过去也就算了。”
“姐姐确实不同了呀。”杜小鱼欣慰道,她做事利落多了,也有了自己的方式。
两人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门,杜显的声音传进来,“小鱼,有个姓黄的来找你呢,说是县里来的。”
姓黄的?杜小鱼想了又想,真想不出来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谁是姓黄的,她把书往枕头底下一塞,走出了卧房。
“在哪儿?”
“领到堂屋坐了。”杜显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以前也没听你提起啊。”
杜小鱼哪儿答得出来,她也是一头雾水,只往堂屋走去。
“杜二姑娘。”那人一见到杜小鱼,忙站起来叫了声,面上挂着讪讪的笑,看得出来很是尴尬。
原来是那个小贩子,他姓黄啊!杜小鱼立时板起脸来。
小贩子叫黄金谷,今日是为兔子的事来相求,见对方脸色不好,语气更加客气了,恳切道,“杜二姑娘医术高明,我今儿上门来,是想请姑娘去给我的兔子医治医治,不知姑娘有空没有?马车我都雇好了。”
“在你面前我怎么敢称医术好?”杜小鱼冷笑一声,扔下两个字,“请回!”
黄金谷早就预想到杜小鱼会这么做,倒也不是很惊慌,换了个愁苦的表情道,“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姑娘,今儿也是想来道歉的,这些,就当赔礼了,还请姑娘笑纳。”
他推一推桌上的两个精美盒子,打开来,一个摆着对精致闪亮的耳坠,还有一盒则是上好的锦缎。
杜小鱼并没多看一眼,嗤笑道,“这声道歉来得可真迟,若是你的兔子不得病,想必也不会记起来。”这小贩是个只晓得眼前利益,眼界狭窄又卑鄙的人,她十分讨厌,所以就算他再怎么请求也无济于事。
“这东西你带回去,兔子的病,有你这份聪明机智,自个儿也能治得起来,你那药丸不是都卖几十文一粒的吗?”
见她不为所动,黄金谷这下真有些着急了,“是我不好盗用了姑娘的方子,也卖贵了,现在可不是遭了报应!杜二姑娘,这病只有你治得了啊!要是我有别的法子,也断不会求上门来!姑娘你有仁心,总要救救这上百只兔子的命!”
夸她仁心?杜小鱼忍不住笑起来,他们养得兔子哪只不是拿去宰杀了的?仁心?真真是好笑。
养牲畜的要能对它们有仁心还能做得下去吗?只是养着的时候照顾好,杀的时候别折磨也便罢了。
见到她的表情,黄金谷心里涌起丝丝寒气,看来用这个借口并不能打动眼前的小姑娘!
“你走吧!”杜小鱼下了逐客令。
黄金谷急死了,叫道,“这些兔子疯了,把兔毛拔得到处都是,都拔光了!皮都烂掉了!杜二姑娘,我真是没有办法治它们啊,要是你不救,我就只好全都扔掉了!”刚生下来的一百来只幼兔,竟然几天之内全部发了疯,互相扯咬皮毛,其中不乏有些好的品种,治不好的话,损失足足有百两银子左右!
其实起先还是有些兆头的,可惜他没怎么注意,等到后来已是晚了,想起杜小鱼曾经警示过的话,好似说到一种病叫兔瘟,是会死光光的,当下就吓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