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头发都被染红的饭团眼神似乎都变得多了一分凶残,一个回眸就将远处的众人吓得后撤几步。
只要对手不是人类,再强的野兽,在饭团面前,也终究只是野兽。
男人可能是唯一能勉强猜到发生了什么的人:饭团在迎敌时,将原本用于防御的领域吸收进体内,不惜一切代价的强化,压缩,再强化,辅以她几乎可以和刀融为一体的熟练,即便第一刀显然还没有来得及强化到极致,就已经足以止住那巨兽的步伐,第二刀,将对手的速度试探出了底线,然后是毫不犹豫的第三刀。
无论是魔种还是人类,没有飞行能力就意味着难以在空中突然改变方向,虽然跃起的重击可以多一分威力,但一旦对方腾出手攻击,你只能在半空中被动的防御,是完全得不偿失的手段,所以正常的战斗中最忌讳的就是在强敌面前跃至半空。显然,饭团既然能这么做,便说明她对自己的速度与斩击威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这种把安全与风险完全置之不管以追求极致攻击性的战斗方式还是让男人有些发自心底的战栗。
事实证明,自第二刀结束,饭团的速度也快到了男人难以观测的程度,在这种程度的速度面前,男人的顾虑无疑是多余的,魔能几乎凝练成了半径20米空间中的分割面,颜色不深,但刀锋的两侧已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但即便如此。男人依旧无法确定,这一击是否就是饭团凝练压缩那种深紫色魔能的极限?还是说,这其实还是她仍然有所保留的结果?一想到自己刚刚还试图与这样的强者为敌,男人背后的冷汗就浸湿了衣襟。
男人的脑海里仅剩下四个字来形容那双难以忘却的紫眸:“深不可测。”
沐浴着血雨的饭团似乎有些后悔了,她或许高估了对手,完全不需要自己如此动真格,至少应该开一下魔能领域抵挡一下四散的血肉,粘稠的冷血让她浑身不适。
这下这身衣服不得不换了,在森林里又不方便洗澡,唉,自己的魔能只擅长破坏,这血雨防起来确实轻松,但一旦已经落到自己身上......饭团的心中暗中不爽,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挥去刀锋上的血,重新插入刀鞘,根据她过往的经验,还没有人类能在见识过自己这个程度的能力后,还敢对自己出手的,之后面对他们的时候应该可以放松一些了。嗯...下一步是...饭团从怀里掏出小册子。
“砍一刀,再恐吓一下活着的,没敢跑的,然后等着情报自己送上门。切记,每个活人都可以是你的第二外置大脑。”饭团仰头回忆了一下,根据未绪的解释,“第二外置大脑”的意思就是每当自己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自发替自己排忧解难的生物。
把珍藏的小册子塞回身上,饭团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向众人,俨然是一副浴血战神的模样。
“三...三刀?!”女人似乎才缓过神,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传说中的帝王鳄居然只要三刀就能死无全尸......
程福更是看都没看清,本就是夜晚,饭团将虚张声势的淡紫色光芒吸收进身体后更是什么都没看清,只能靠着空气中突然弥漫开来的浓烈的血腥味与眯起眼睛仔细看清的那道站立在一大片倾倒的树木中的“血人”才确定了饭团获胜的事实,看见饭团行动自如的走了过来,程福才放下的心却又悬了起来,经过了晚上的事件,那个展露了极强实力的家伙说不定马上就要放下一直以来的面具,杀人灭口来避免自己用过的招式外泄。
但巨大的实力悬殊摆在了程福面前,他只能祈祷自己之前的站队能在此刻救自己一命。
浓烈的血腥味已经走到了跟前,冰冷湿滑的手拍了拍程福的肩膀,激得他当场就要下跪求饶,但饭团却只是留下了个血手印,就转向那对男女。
“你们两个,我救了你们一命,没问题吧。”饭团故作阴森的笑了两声,“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命都值点什么。”
男人往前踏出一步拦在女人身前:“我们事先说好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做到,我们俩一定对你的问题知无不言。”
饭团抬了抬眉头,男人恐惧的情绪几乎可以让饭团闻出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敢往前踏一步,让饭团暗暗咂舌。
饭团笑了笑:“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还想要让我亲自一个个问你们?”
所谓未绪给饭团的特训内容,就包括如何嚣张的套话,以及如何把自己的“无知”用“无脑的拽”掩饰过去,不过显然,这些心计只有饭团在面对这种曾经对自己有过恶意且具有一定威胁的“敌人”才会想到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