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断裂带来的疼痛让温妮莎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在那之后她体内那属于吸血鬼的以太便开始修复身体受损的部分。

四肢和翅膀上的伤口全都接触着笼子上镀着的银，因此这么久过去几乎没什么恢复的迹象。

只有体内的那处损伤已经缓缓愈合，温妮莎这才恢复了神志，睁眼观察起自己的处境。

她的双眼张开了一条缝，左右环顾了一番，忽然感觉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

那将自己一锤一锤砸成现在这个死样子的中年人正坐在一个矮脚凳子上，可恶的目标正在和对方谈天说地，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这个战俘的感受。

温妮莎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尊严，在她想要慷慨赴死时，对方却选择了折磨自己，而在自己以为要那样屈辱地死去时，对方却又留下了自己的半条命。

这种在被人拿捏在生死之间的行为让温妮莎感到无比可笑，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一百年前的那个怕死的女人，即使种族更替，位阶上升，内心在这足足一百年里竟然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

温妮莎的小动作瞒得过诺瓦却瞒不过格雷厄姆，身为五阶战士系超凡者的他敏锐察觉到了些微空气流动的异样，随即礼貌地打断了正在没话找话的诺瓦：

“殿下，那魔物醒了。”

“哦？”

诺瓦扭过头，却看到温妮莎恢复少女形态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恐：

“你，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我！”

诺瓦盯着温妮莎看了几秒，微笑问道：

“你这一百多岁的老东西怎么装得跟少女一样？”

温妮莎那惹人怜爱的表情忽然停滞，她默然看向诺瓦，面部肌肉松弛了下来，惹人怜爱的表情消失无踪，变回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可爱的躯壳中被塞入了一个苍老的灵魂：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

讲实话，当诺瓦听到这个问题，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回复竟然是：

“这个奶奶我曾见过的。”

这并非虚言，虽然被打成了重度残疾但好歹脑袋没被砸扁，看到温妮莎的第一眼诺瓦就认出了这只游戏内的小boss。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温妮莎一直活到了魔潮爆发，并且凭借着杰出的适应能力成功晋升，成为一处支线终点的看门人。

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讲，毕竟格雷厄姆也在场，而且看上去对于问题的答案也很在乎，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这节目效果拉满的答案，只是故作胸有成竹地答道：

“当然是看书学到的，你们吸血鬼都不看书吗？

“皇室关于魔物的书籍上有明确记载：四阶的吸血鬼平均参考寿命在两百岁以内。

“当然，如果你已经超过两百岁了，那我只能说你这吸血鬼当的真是失败。”

闻听此言，温妮莎一时说不出话，虽然年龄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但听到自己不是天赋最差的那批吸血鬼时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放松。

但只是瞬间她就从那种状态中抽离了出来，毕竟自己现在的性命已经被拿捏，沮丧痛苦的同时她也对未来生出了几分恐惧。

格雷厄姆显然对诺瓦给出的回答很是满意，这个世界因为有以太所以存在着许多不公平，但知识仍然是需要自己去亲自学习的。

这一点即使是那些巫妖也不例外，他们之所以学识渊博也不是因为生来便知晓万物，而是可以在漫长的寿命中不断精进。

而一位擅长学习，不抗拒学习的君主显然是臣子们乐于见到的。

只是若是莉娅在此处可能便要吐舌头了，毕竟她才是陪伴诺瓦最久的人，这六皇子到底看不看书，写不写字她心底是一清二楚。

但格雷厄姆已经外放多年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清楚，就在他为诺瓦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学识而感到小小的高兴时，却被对方下一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

“将军阁下，四阶的吸血鬼应当是惧怕阳光的吧？”

格雷厄姆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个问题询问他，因为诺瓦刚刚明显表现出了对于吸血鬼较为深入的了解，甚至连带着参考数据都能直接说出来，前后表现的反差让格雷厄姆怀疑诺瓦看书有着跳过的习惯。

而若是对方本就知道这件事，那听上去便像是对自己的考教了。

想到这里，当着那吸血鬼的面，格雷厄姆表面仍旧十分淡定地回答道：

“确实如此，吸血鬼每上升一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