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恩听到门合上的声音,道:“这位仙家,你可以出来吗?”
铁床上,皮带一根一根的挣断。
年轻男人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一般,发出诡异的“咯咯咯”的笑声。
蹙了蹙眉,佟恩退后了半步。
阮朝辞上身占半窍,保持随时能出手防御或者攻击的状态。
防止对方突然发动攻击。
结果,他不过是挣开了和身体捆在一起的两只胳膊。
用自己的手指甲一下一下挠着面皮,抓破自己的胸膛和脖颈,指甲尖和肌肤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血痕一道一道的错落着。
有血珠渗透出来,他的伤口血淋淋的可怕。
“仙友何故如此?他与你有仙缘,也算是一种缘分,若能有幸结缘,你们后半生都将在一起。”佟恩脸色难看,小时候听过有人磨三观倍仙家磨死的,死状基本上可怖至极,但那些都是道听途说。
亲眼所见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姥姥身边的仙家对她多宠。
青年人的眼中短暂出现黑色瞳眸,“没用的,她不会走的,她就是要我死。”
“你闭嘴,何时轮到你说话。”遇到姚厝的儿子添乱,佟恩不遗余力的呵斥,然后双唇不自觉的抿紧。
在青年人身上的仙家重掌主动权,眼球瞬间又只有眼白,不过面上已经产生了错愕,冷笑着给了青年人脸蛋一巴掌。
身体不是自己的,就能随意折腾呗。
仙家选中弟马结仙缘,如果对方不肯便会磨三观。
过程中此人会各种作死难受,因此相互结仇不算少数,把人弄死的案例更有不少,要是佟恩晚来一天这人就死了。
“话说,你身上的气息,我觉得有点熟悉。”
缓步走到铁床旁坐下,佟恩温婉的开口,尽量让气氛缓和下来,两条清瘦的小腿松弛的荡了几下。
就好像,她是一知心女子与朋友聊天。
那仙家不为所动,左右开弓的掌掴青年的脸蛋玩儿。
佟恩没有丝毫气馁,做好了要慢慢劝慰的打算,“恩,是那种花粉独有的馥郁,你是女子?”
此话一出,青年人自己打脸的动作凝滞。
“你明明可以用更加温和的方式,为什么要如此霸道,差点把人折磨死?可是这人对你做了什么难以宽恕的事?”佟恩偏过头时的样子,像是一只又软又单纯的小白兔,明亮的眼眸不谙世事。
那青年人因为仙家状态温和,再次重掌身体的主动权,“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她就是无缘无故缠上我的,我阿爹请你来,不是……”
一甩手,佟恩重重的一巴掌不遗余力的打在青年面颊,“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闭嘴!”
“……”青年人捂脸,震惊看着佟恩。
同时。
一道窈窕的虚影从青年人身后缓缓的显现,虽然只是影子却能看出是典雅的低髻,配上掐腰贴合曲线的旗袍,“他拒绝我,就是最难以宽恕的事。”
青年人:“……”
看吧看吧,我说她是个癫婆吧。
“恩,当真是罪无可恕。”佟恩唇角抬了抬,柔声附和。
青年人:“……”
两个癫婆。
他是很恐惧的,这么多天的折磨他生不如死。
可是他此刻身体虚弱,又是在两个怪异女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能是汗流浃背的在铁床上继续呆着,整个人好比清醒的架在火上烤。
“佟恩,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呢?”不像是在责怪,反而是那仙家气吐若兰的笑着,像是一种欣赏跟期待。
当对方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佟恩的不确定变成了笃定,“也许你一直在等我来。”
“哦?”
那虚影轻笑,拔下青年一根头发。
头发化成娇艳的鸢尾花,被她插在自己的头发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发丝乃人之精气所凝,剪短了并不影响体内气血精气,但是若被仙家等灵物取走吸纳,跟直接被掠夺走精元毫无差别。
青年瞪大眼睛看着虚影明目张胆的举动,但是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而且他冥冥中不想激怒那仙家,从而打断佟恩说话。
他也好奇,佟恩接下来会说什么。
“哪怕姚家的血脉答应和你结仙缘,你怕是也会与他商量,找机会来寻我。”眉头蹙的更紧了,佟恩不知道为何她有这种想法,更不知那仙家找自己有什么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