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作死?阿铮,这件事你真的需要公平一些。”
脸色苍白的男人手指轻轻摩挲手背上的针头,长长的军医院走廊上,冷调的日光灯铺陈下来,他的肌肤白的几乎透明,能看到皮下的毛细血管。
这男人。
即便生病也优雅高贵的不像话。
辰铮咧咧嘴,“我洗耳恭听。”
“佟恩失血发生在什么时候我最清楚,因为我同时会感知到身体在发冷。根据你对我说的,那时候她在监狱里,见蝴蝶夫人。”
沈云舟视线有几分失焦,看辰铮的眼神变得空洞。
辰铮知道他是累的,跟沈云舟承认错误,“听你这么一说,这事是我的错。”
说完,他让护士去拿一罐丹参过来。
“你没让她去治胡蝶,她岂会失血。”这时,沈云舟发现自己短暂失明白看不见,合上了眼睛。
等护士取来丹参,喂他在嘴里含两片。
沈云舟再睁眼,才看的清东西。
要不是沈大少帅提点,辰铮都没想到这一茬,“怎的胡蝶还能吸血?把佟恩一半血吸走?那她当时为何不呼救?”
“到底发生什么,只有她们俩人知道。”
疲累的歪头昏睡过去,沈云舟的手紧紧握着拳,潜意识里满满都是那个女子的倩影。
是啊,她总是为旁人解决麻烦。
自己遇上麻烦单枪匹马,甚至隐忍的只有自己知道。
他想的是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守护,能为她遮挡多少风雨就遮挡多少,直到生命的尽头。
看着眉头紧蹙,昏迷了还紧绷的大少帅。
辰铮连叹了三口气,喊人要来一床薄被给他盖上,“少帅啊,女人只会影响你拔枪的速度,但心中有家人拔枪自成神。”
不知不觉说了句不伦不类的话,他自嘲的耸肩。
爱的如此深,起码让人家知道啊。
尤其是沈云舟能为她承受一些伤害得实话实说,不然突然哪一天咋死的都不知道。
血浆输完,过了半小时沈云舟睡醒。
精力恢复的大差不差,手撑着床铺醒了过来。
观察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走廊送来病房床上。
“你起码要卧榻半个月,否则会留下后遗症,驻地是不用想了,其他将领代你去。”提溜着热水壶进来,辰铮冲了一副补血的冲剂。
回过头,看到沈云舟面上没什么表情,接过杯子吹了吹热气没有马上喝,“她怎么样了?”
“你说佟恩?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管别人那么多干嘛,好吧,我同你说,别瞪我了,她昨晚上去沈夙离别馆助产,凌晨回去了,这会子不是在陆家休息,就是回学校上课吧。”拉开床边的椅子,辰铮坐下削水果。
沈云舟道:“这几日,改命的第一步我已完成,可以进行第二步。”
“你会折损二十年阳寿,要么算了。”辰铮本来想说,他少活二十年佟恩就算嫁他也有一些时间守寡,真挺自私的。
看着沈云舟执拗清冷的目光,他权当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放屁,言道,“行,我帮你安排。”
吃过早茶,佟恩就彻底汤不牢了。
困得恨不得就地睡下,与吴妈作别叫了黄包车便回陆府睡下,本以为自己会昏天黑地的睡一场,起码睡到第二天早上。
实则,她睡到下午就已经醒了。
太阳西斜,光芒逐渐衰微的感觉让人莫名觉得凄凉和孤独感,头有些疼的揉了揉脑门,身体忽然被什么人深深的抱住。
吓得她脑门冒汗,炸毛的推搡惊叫,“什么人?胆敢擅闯陆府。”
下一秒,她就要让阮朝辞用阴气化箭把那人射成豪猪。
“吾。”沈夙离沉甸甸的声音响起的一刻。
佟恩的警戒心也随之放了下来,胳膊环住身躯炙热的他时,心底的那股子孤独感随之消散,“要死啊你,突然间出现。”
“早就来找你了,不过你忙的很,去见白瞎子了?”沈夙离指尖轻勾她发丝。
眼睛一眯,佟恩很警惕。
从床头柜里夹出一张白纸,暂且封印身上挂着的家仙,“你跟踪我?”
这个女人啊。
她连自己的仙家都不信。
从来就没见过不信任自己仙家的弟马,沈夙离两根手指饶有兴趣的攫住这个狡猾少女的下巴,“怕吾宰了那个死瞎子?还是怕他发现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