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恩同样满脸惊恐,怔愣了许久。
还是第一次见佟恩害怕,谈素水平衡了,“你是在害怕吗?恩小姐,你胆子那么大,还有害怕的东西啊?”
“砍头谁能不怕,确定是砍头吗?”问出来,佟恩就觉得很蠢。
常人不能接受的残酷,沈夙离那个变态的确能干出来。
神兽也是兽,必须有其兽性。
更不会受人的道德所约束,杀人不过头点地。
谈素水再次翻了个冷艳的白眼,“我亲眼看到。”
“我不是不信你,是太突兀了,谈姨娘,咱们进房间聊。”佟恩进了房间,在椅子上坐下,冷静了不少。
等谈素水在她对面坐下,佟恩已经差不多该思考的东西,全都在脑子里过一遍,“有个问题,还需要找你深入了解一下,二少帅为何要杀魏绪?按说他是没有杀魏绪的理由。”
理性想一想,如若沈夙离不动手。
佟恩自己肯定要下毒手说不定比砍头还要狠。
“怎么就没有?自是那魏绪为了救夫人,勒令商会里的商贾不能卖粮进天河城,死有余辜。”说起缘由,刚还惊恐的谈素手轻哼一声,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细长的女用雪茄抽上,媚态的笑,“胡蝶肯定是个妖孽,那么多人对她开枪,一发子弹没中,抱着魏绪的无头尸体跳海。”
“胡蝶也在?”佟恩有些意外,半眯起眼。
感觉谈素水经历的场面是真混乱,难怪一回来汤药都不喝,也要找她来倾诉。
熟练的弹了弹烟灰,谈素水用带着吴语口音的烟嗓娓娓道来经过。
码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被恩客带着去码头乘船私奔的谈素水刚目睹辰铮带人,毙掉了带她另开的那个年轻恩客,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恩客姓什么,只是依稀有个记忆。
他们在仙乐林二楼的客房里,有一场短暂的鱼水之欢。
那天她接客四人,累的筋疲力尽全程应付。
除了严九爷,她对各种客人的样子和关系脸谱化,状态十分麻木。
以至于那个痴心于她的男人被打死时,她仅是短暂的在对方死不瞑目的尸体上滞留一眼,还真不是有多惋惜。
男人这个动物永远都贪心不足。
他的死和她没有任何干系,若不是贪图美色和林湘琴好上。
又如何会中蛊?
那几个和林湘琴欢爱过的男人,全都被军警击毙。
她不过是个身世浮萍的女人,随波逐流的正要跟辰铮他们离开码头,一群当兵的开着带大炮的轻舰把一艘轮渡拦了,轮渡瞬间被登船的士兵占领。
然后,它被往岸边驶来。
“有点意思,你那点资本,敢用来威胁督军。”金灿灿的艳阳下,绿色军装外套不羁散开的男人,手里的枪一下下点着肥胖的魏绪的脑袋,四周围了一圈乱笑得兵痞。
魏绪害怕的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却是丝毫不就范,“你难道还有胆子杀我?你知道我认识多少比督军更有权有势的大佬吗?不若我们谈个条件,你们把我夫人放了,我马上让所有商贾恢复商贸供应。”
“就为个女人,和督军作对?”那个男人玩世不恭,看着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此刻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却跟活阎罗没什么两样。
一团肥球一样的魏绪抖的更厉害,他听到枪支上膛的声音,吓得尿裤子了,“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我的妻子,我们这么多年相濡以沫。”
“所以,你帮着她杀人,在全国制造无数桩血案?”沈夙离缓缓扣动扳机,就像是无常鬼挥动法器收割灵魂。
都已经失禁的魏绪浑身汗流浃背,他硬挺着和沈夙离对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帅,我们夫妻是奉公执法的良好公民,包括这一次,我们是被污蔑的,你和督军应该好好查证据,还我们……”清白。
“死鸭子嘴硬,吵的本少帅头疼。”不等魏绪说完,男人手中一声枪响,直接结果了魏绪的生命,果决又杀伐。
血液飞溅他白皙的面颊,显得他更可怕像个俊美又妖孽的煞神。
当时,谈素水腿肚子转筋差点给跪了。
辰铮和那些军警的嘴巴张的,下巴都要掉地上。
一行军警干看着,全然插不上手。
见谈素水停顿,佟恩以为说完了,不禁皱眉,“这已经枪毙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再嗜杀,也不该把人脑袋砍了。莫不是……”
莫不是真在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