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伤口有着难言的痛楚,佟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说是吧?吾去找督军提亲。”将佟恩放在床上,沈夙离斜坐床沿。
睁开眼,佟恩茶色眸里有委屈,“这事又与你无关!”
有些事是她的私事,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更不愿被任何人评判。
“三、二……”沈夙离漫不经心倒数。
一秒钟报两下。
佟恩“腾”的起身,用没受伤的手捂住沈夙离的唇,“陆继阳不能轻易死,护住谈素水的性命也是我的责任。”
“谈素水是自己染的蛊,你何须负责?至于那个渣爹,早该死了!”言辞说的狠戾,沈夙离却是轻柔握住她的柔荑,修长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中,用力握紧。
浅浅的一道白色光晕,包裹着他们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心脏沉甸甸的,佟恩灼灼望着沈夙离。
脑海里不再是仅充斥着阿娘的仇,反倒是梦里那个场景。
她在一条死去的银龙头顶趴睡,从银龙的眼眸中看到了整个龙族覆灭,在她的心底里有血海深仇,此仇高于一切。
但这个不遗余力为她疗伤的男人,背负的实则比她多得多[lz1]。
起风了,窗帘荡起。
满身清寒的女孩扑进了一身军装的不羁男子怀里,佟恩搂住了沈夙离的脖子,低低的哭出声,第一次她毫无保留的对谁袒露心声,“陆继阳和阿娘有秘密,也许他还有别的帮凶。”
“不愧是吾的发妻,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肯放过。”沈夙离欣慰笑出声,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很难以,大掌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她展露的脆弱是对他的信任。
佟恩靠着沈夙离,闭上眼睛,眼睫上粘着泪,“龙谷被屠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怎知八门是杀上龙谷屠尽吾族?”似是感觉到怀中女孩因自己陡然幽冷的气势身躯僵硬,沈夙离强压了霸道的怒意,抚了抚佟恩的脑后,不打算追究的直言,“二百多年,他们有些老家伙,不想死。”
“恩。”佟恩带着鼻音重重应了一声,右臂上长长的伤口早已没了痛楚。
伸出左臂摸了摸,伤口只剩下浅浅的血痂。
一滴泪不受控的从眼角滑落,好像要用尽全力拥抱才能隐忍内心的震动,“要小心了,胡蝶夫人很可能是尸帝的手下,我把脉时发现她的伤势上的阴气,和尸帝同根同源。”
那一刻,佟恩就料定重伤蝴蝶夫人的就是尸帝。
利用胡蝶伤口的尸气,尸帝将其控制。
佟恩原是打算用一些障眼法迷惑胡蝶,让她自己以为自己的伤势得到压制。
可胡蝶身上的尸气乃是她的血和身上的螭龙玉可以治愈,佟恩便划开了手臂,让血液经过螭龙玉表面,落在胡蝶重伤的心脉上,压制清楚尸气。
“你以血给她治病时,吾就知道了,佟恩,这世上没人能有资格让你白白浪费鲜血,包括吾在内。”
沈夙离话说一半,躬身轻咳一声,皱了皱眉,言道,“吾让副官把你送回去,这几日应该都是那个二世祖出面,你莫要认错了,投怀送抱到旁的人那。”
“要变鱼了?”佟恩下意识脱口而出。
就见他胳膊上翠绿的军装染出长长一道血痕,她试图伸手去触摸,沈夙离起身轻巧的多开,从门口女佣的托盘里拿走一杯温热牛奶,放在了佟恩床头。
嘱咐佟恩要喝些暖暖身子,虽然伤口治愈但是失去的血回不去。
很长时日要养身子,否则要落下病根。
连沈夙离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唠叨了许多,摸了摸佟恩的头迈着长腿信步离开。
佟恩想下床,却是坐着没动。
乖乖听话喝完了牛奶,放下杯子才无力掩住面颊。
沈夙离又伤及自身给她疗伤,每次都这样。
弄的她从此以后真的很怕轻易受伤,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舒服,或者说她不喜欢牵挂一个人的感觉。
牵挂让人优柔寡断,容易掣肘。
副官把佟恩送去陆府,她首先询问周妍。
陆继阳和林湘琴喝她开的药以后,具体的情况如何。
周妍眼神明显复杂。
熬药的佟恩被叫走以后,就换了秀玉熬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丫鬟煮药没到位,陆继阳和林湘琴不仅是症状没缓解,据说脑子还裂开一样的疼,就像是虫子在脑仁里作怪一般。
他们二人同病相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