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佟恩闭口不谈这个话题。

若是龙王沈夙离，哪怕常常毒舌。

大部分是因为关心她。

真正扎心的话，他也会说。

但不会一直拿出来炫耀，反复折磨摧残她的心。

所以，她确定。

那不是沈夙离，确切的说。

不是龙王。

沈老三撅了噘嘴。

咕哝了一句，类似女人真难懂的话。

从督军府直接回了陆府，佟恩没有再回沈云舟的别馆，只是让沈云舟的副官代为致谢。

并找出了一张放在家里的白纸，让副官带去别馆给沈云舟。

翌日她和周妍一起外出，在咖啡厅里聊事。

两勺太古方糖放入滚烫的咖啡里，佟恩捏着小勺搅拌，“在家的话，有许多事不方便说。”

“恩小姐，有事您请尽情吩咐。”周妍喝不惯比中药还苦的咖啡，点了英式伯爵红茶，说完抿了口茶汤，认真的看着佟恩。

佟恩手里的动作一滞，“我需要你帮助我，让陆继阳合情合理的放林湘琴出来。”

“你……说什么？”尽管周妍打定主意为佟恩赴汤蹈火，但仍旧被她的话惊愕住，喝红茶的时候还呛住，水溅到了身上。

抽出餐巾帮她擦干，佟恩理解她的讶异，“我知晓，林湘琴害死过你的孩子，你跟她积怨颇深，也知你现在怀有身孕，最怕有什么闪失。”

“不，恩小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周妍自己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毫无保留道。

除了报恩心里，她知道佟恩跟林湘琴的极渊更深。

佟恩喝了两口温热咖啡，“你有仙家跟随，极少有机会闪失，还有就是我需要林湘琴为我做一些事，作为报酬我可以指点你驾驭仙家的能力。”

不一会儿，侍者端着她们点的沙拉和三明治上来。

两个人边吃边聊，把林湘琴从地下室放出来的计划，周妍才知道陆继阳在堂子里常光顾一个女子。

那女子正合陆继阳口味，陆继阳对她十分上心。

若不是那女子还有旁的入幕之宾长期保养，陆继阳就会自己出钱包养。

不过，他已经豪掷千金多次。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周妍觉得佟恩好厉害啊，她现在执掌陆家财政大权，陆继阳无比信任宠爱她，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更不知道陆继阳哪来的闲钱，竟然能大手笔的花在风月场。

佟恩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其实，这些陆继阳的小秘密是她几乎用命换来的。

她强行探查因果时，没能查到陆继阳是否是杀阿娘的凶手，仅仅看到这些，她只能利用这些微末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周妍按佟恩的安排赶去堂子。

佟恩则坐门口停的黄包车去桃林药铺，南宫虔今日一直都在窍上，声音从她嘴里传出，“周姨娘身上好些日子，不见仙气缭绕，我那兄弟早就不在陆宅，也不知跑去哪里游荡。”

“想必是离开了，我猜他的离开和宋铁雄脱不开关系，但对我来说这件事的起因并不重要，我需要的是把他找回来。”佟恩的声线又变回自己的，丝毫没有介意还有拉车的一个外人。

南宫虔表现欲立刻被激起，“我们仙家自有我们自己找人的办法，你等我半日，我一定帮你将人找回来。”

把常芝堂找回来，有仙家专门庇佑周妍。

佟恩才能确保她不会在这次的暗流中，卷入其中伤害到腹中骨肉。

那拉车的听到的只是男女声交替的嘟嘟囔囔，即便这样一般人听来也十分诡异，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淡定拉车到佟恩不再说话，“佟小姐，我按照你的生辰八字，去育婴堂收养了一名女婴。她果然是个福旺的，家里的常有好事发生，我和我媳妇身上的一些老毛病，也都好的七七八八，每天早晨常有喜鹊在院子的梅枝上叫。”

“恭喜，你们务必善待女婴，不能因为有了自己的骨血有所区分。”即便是弟马，束缚没有道士多，佟恩也有很多天机不能轻易点透。

很多人家收养女孩，家里添丁添福。

慢慢的就觉得那个抱养的女孩多余，不是虐待就是送走。

其实那些他们后来拥有的东西都是女孩命里自带的，他们不过是个沾光的，如此事情可以类比红楼中的林黛玉。

黛玉来了贾府，贾府才得以维持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