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恩没心没肺的掩嘴笑。
觉察到沈夙离炙热的眼芒,微微呆愣。
气氛烘到这。
沈夙离微凉指腹挑起她的下巴,凑了过去。
清凉如雪杉的气息扑面,佟恩一把将沈夙离推开。
塞给车夫三个银元,落荒而逃。
车夫以为佟恩有急事才跑的那么快,吆喝了一声,“佟小姐,我可用在次等候,接您回去。”
“用不着,她有车接送。”自黄包车上步下一名年轻男人,穿着打扮不似今人,以黄包车夫的见识认为像个唱戏的吧。
车夫:“???”
他什么时候车上还拉了个男人。
一转眼,唱戏打扮的小白脸男人不见了。
车夫汗流浃背,“……”
遭了啊!
大白天见鬼了。
想起佟小姐坐车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莫不是被厉鬼附身了。
烟柳街,民巷里老式新式的铺子林立,还聚集了不少走街串巷的商贩,往来逛街的百姓更是不少。
一脚迈进刚开张的“桃林”药铺,里面的小伙计和老板娘正忙着抓药。
佟恩没有上前搅扰,找了张排队的椅子坐下。
给三个病号抓好了药,老板娘一回头看到了佟恩,激动了热泪盈眶,“恩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招待您。”
“吴妈,都是自己人,何须客气?我总不好搅扰药店生意。”
佟恩拉着吴妈的手,笑眼弯弯的,十分软糯。
吴妈有些惊讶,“您以前极少笑,总是心事重重的,眼下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也不算有,只是想开了许多事,慢慢学会笑。”
一开始佟恩学会了用笑容伪装自己,久而久之她慢慢适应对亲近的人也露出笑意,整个世界似乎没那么苦大仇深。
从前眼盲又孤苦的日子,总令人忧思过度。
谈何去笑?
药铺总是一阵忙,一阵不忙。
现下刚好比较闲暇,吴妈交代小伙计看铺子。
领着佟恩进里间,关上里屋的门的一刻,吴妈的眼泪瞬间盈眶,“恩小姐,看到你笑,我本该高兴的,可我心头又觉得难过,你小小年纪,不该承担那么多事。”
“无妨的,无妨的,我已经年满十八,不是孩子了。”佟恩拉着吴妈坐下,细心的用帕子给吴妈擦眼泪。
自小她没有父母在身边,是吴妈将她带大。
在她心目中,吴妈的地位甚至比亲娘还要高。
吴妈上下打量佟恩,“你曾对我说过,不会轻易来铺子上,防止暴露我的所在,今日怎么就来了?可是在陆家可吃亏了?他们打你了?还是又打了把你发卖的坏主意?亦或是下嫁给什么阿猫阿狗。”
林湘琴三母女不是好相与的,陆继阳更是狠心绝情的狼心狗肺。
从跟佟恩分别的一刻,吴妈时刻都是揪心的。
好容易见到,她更担心了。
佟恩把随身携带的黑布包裹拆开,“我来,是送一样东西的,阿弟的骨灰。”
“???”吴妈瞪着眼,微微张嘴。
震惊!
无需吴妈猜想任何,佟恩直接告诉吴妈,“我阿娘以前还生过一个阿弟,叫陆景深。”
“景深。”吴妈接过白瓷罐子,上面贴张纸条。
纸条上是佟恩的字,景深。
仅仅是二字,没加上陆家的陆。
缓缓垂下眉眼,佟恩的手在膝盖上握拳,“这东西不便留在陆家。”
“我知道,我会供奉起来。”原来让佟恩甘冒风险来大本营的,是她阿弟陆景深的骨灰要交给吴妈保管,吴妈慎重的把骨灰重新抱起来。
吴妈把骨灰放到柜子里,端来几样平时不舍得吃的点心,“你什么时候回去,能否在我这多待。”
“今日大体只能待半个时辰,这是绍兴松糕,阿娘以前常做。还有这个芸豆糕,恩,这个是定胜糕。”佟恩自小爱吃糕点,特别喜欢甜食。
平日里看不出,在吴妈面前吃起糕点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吴妈站起身,怜惜的摸了摸佟恩的头顶,“我可怜的恩小姐。”
“吴妈,现在我不会被林湘琴母女欺负,她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作进牢里,要不是陆瑾容交出阿弟的骨灰,现在已经被督军枪毙了。”
准确来说现在佟恩和周妍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