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次转移，高莺他们三人到了一处的破旧房子，房子的前坪杂草丛生，但在门前还是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实木门，灰扑扑的，在这黯淡的夜里面也看不清楚它的本色。

速水公平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身后，“他们没有追上来吗？”

“不用看了，他们没有追过来。”

搀扶着正打着瞌睡的高鹰，高莺领着速水公平跨过门槛进入了房子里面。

从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里面却别有洞天。

内里收拾得很干净，似乎常有人往来打扫的样子。

高莺进门，借着星光走到屋内，在房间的正中间伸手摸索到了一根绳子，拉了一下，“啪嗒！”，灯亮了。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客厅之内，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感觉，让速水公平有种回到儿时的感觉。

功率不算高的钨丝灯泡在这个年代早就被淘汰了，也许只有偏远的村镇上还能看到它们的踪迹。

不算明亮的灯光会让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人难以适应，但是这种氛围总是能让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在这昏黄的灯光下，速水公平彻底放松下来，随性地坐在木质沙发上，骨头都快要被这木质沙发不合理的弯曲硌痛了。

“小鹰想睡了，我先把他送到卧室，你先坐一下，你身前的热水瓶里面有烧好的热水，旁边的柜子里面有茶杯和茶叶。”

说完，高莺搀扶着高鹰消失在黑暗中，只听得走过几步之后，走廊的灯亮起来了，两人长长的影子拉到速水公平前面。

“小莺，今天回来了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嗯，是我回来了！”

楼上的高莺大声回复屋外那老妪的话。

“哦！是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知道啦！你回去睡吧！这么晚了，不要总是操心我的事情啦！”

“小鹰也一起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好，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睡啊。”

“好啦，好啦，你快去睡吧。”

“那我走啦。”

说完这句之后，两人的对话也终于结束了。

高莺从楼上走下来，解释道：“那是我姥姥，睡眠很浅，看到我这边亮灯了才过来。我这里平日里都是她帮忙打扫的。”

“这水也是她烧的？”

热水壶中的水很烫，从经验判断，这水应该就是晚饭时候烧开之后灌进去的。

速水公平小时候也用过这种开水壶，很清楚它的保温性能。

“嗯，她那边用的灶台还是那种老式灶台，做饭的时候顺便会烧水，她怕浪费，所以总是不厌其烦地从我这里把这热水壶拿过去灌满。第二天放凉了又全倒了再换新的热水。”

高莺很平静地说着这些生活中的琐事，不悲不喜。

不知为何，在高莺讲述这些平淡日常的时候，两行清泪从速水公平眼角处滑落。

“速水校长，现在我们两个彻底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还藏着掖着吗？”

话锋一转，高莺放下手中的茶杯，手中攥紧了星座开关，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迹象。

别看两个人先前配合那么默契，实际上彼此之间完全没有通气。

高莺谁都信不过，“聂昊空”的问题她早就看出来了，虽说时隔那么多年了，可是“聂昊空”对于高中时代的那些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就算是一些“大事”也与实际情况有所偏离。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还可以当成是巧合，次次都是如此的话就由不得她怀疑这中间的猫腻了。

全员二五仔这种事情并不稀奇，高莺对于速水公平的认识也很清晰，他的能力就是用来快速找到十二宫星座使徒，只要集齐了，他的意义也就丧失了。

他们这些星座使徒都是工具人，必要时候的弃子。

所以，每个人在行动的时候都会带着自己的目的，犹犹豫豫，谁也不敢断言孙崇文最后会不会将他们当作用完就丢的抹布。

过去的行动里面，不论是她高莺还是那“刘星”，看上去都在很努力行动，实际上都是出工不出力。

只有“天秤座”是一个异类，一直很积极地执行孙崇文的命令。

但是当速水公平出现之后，她也明白了，那“天秤座”也只是速水公平的牵线木偶罢了。

速水公平是什么人，她高莺还能不清楚？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