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停下,夏炎望向盛烟,无声询问: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盛烟很快调整:“我……”
她给自己找补:“乐团是怎么回事?”
方子木突然福至心灵——既然撬不开夏炎的口?,那?么凭夏炎对盛烟的执着,兴许她能从盛烟这里入手?
“乐团啊。”方子木兴致勃勃解释,“盛学姐,我冲你拐个人呗。”
她说:“我一直想让夏炎加入我乐团帮我录专辑来着,这人死心眼?,硬是想要等你回来不愿意离开海市,要不你跟我北上去柏城?这样夏炎也?会跟着来?”
夏炎厉声喝止:“方子木!”
方子木丝毫不惧,信誓旦旦:“盛学姐你开口?,夏炎一定会答应的。”
“够了!”夏炎伸手去拉方子木,压低声音,“说什么呢?都说了不是因为她!”
盛烟只觉得?夏炎和方子木这副旁若无人的熟稔态度刺得?扎眼?。
她们之间相处的七年,远远高出她们在高中?相识的短短一年。
但这原本应该都是属于她的。
像是自己的宝藏被人从心口?挖走一般,露出血淋淋的空荡。
盛烟牙根发痒,却保持着不失礼貌地微笑:“哦?这样吗?我以为你会瞧不上夏炎现在的水平。”
“怎么会?”方子木讶异。她没想到盛烟居然如此评价夏炎。
“Uka不是说了吗?夏炎现在的鼓,很慢。”
商人在谈判过程中?如果不想售卖商品,但又不愿意拂了买家面子,则会故意将商品的瑕疵放大?,诋毁,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盛烟将这招使用得?驾轻就?熟。
但她也?习惯将自己——乃至其他人也?视作可以品头?论足的商品。
但她也?不想让方子木好?过,所以还暗戳戳diss了一下方子木的品位:“所以我以为……”
盛烟耸肩,摊手,欲言又止,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夏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Uka可以对她的鼓提建议,可盛烟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轮不到一个四年没练琴的人品头?论足!
夏炎语气不快:“盛烟,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专程来嘲笑我的吗?”
就?连虞之淇也?听不过去了:“盛烟,话严重了。夏炎什么水平你我心里都有数。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应该也?清楚。”
盛烟垂下视线,她后知后觉自己理亏,但仍旧不想在方子木面前示弱,于是便采用了迂回的说法:“Uka让我来帮你。”
从开始和结果而言,是Uka让她来。
从主观能动性来讲,盛烟回避了她想来的真实?想法。
夏炎心头?颤了一下,她嗤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帮?帮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盛烟顿了一下:“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
不是有意把她当商品待价而沽?
还是不那?么关心?
盛烟说完就?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生意场上那?么巧舌如簧的一个人,却偏偏屡屡在这种事上含义不明。
“那?你想怎么帮?”
夏炎突然好?奇,她在盛烟眼?底究竟是什么?
盛烟随随便便就?把夏炎的未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为了一个承诺,夏炎跌跌撞撞走到这里,懵懵懂懂交出心房,却又像现在这样被随便评价。
就?好?像盛烟当初心血来潮把夏炎拐上贼船,予取予求,在把她按自己想要的方法塑造后又轻易抛弃。
她不在乎梦想,不在乎乐队,也?无所谓对夏炎的评价。
现在突然又心血来潮蹦出来以为她能改变她的坏毛病。
哪怕这个坏毛病是因为她而形成的——
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
“不如打个赌吧。”
方子木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添把火。
“咱们来比一比,如果我赢了,夏炎就?跟我去柏城录专辑,还麻烦学姐道个歉;如果盛学姐赢了,就?当夏炎学艺不精,您想怎么说她就?怎么说她。”
夏炎绷着脸,这次却没叫停方子木。
盛烟也?来了精神,语气危险:“怎么比?”
“唱首歌吧。”方子木做了个“请”的手势,“以台下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