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赫言很快就睡熟了,郁墨臣悄悄下床出了卧室。
客房,白凝跪在马桶前呕吐,她晚上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但还是正常的用了餐,但是根本消化不了。
她吐完坐在冰凉的瓷砖上,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膝盖。
独处的时候她才能喘口气。
每一个人都指责她做的不对,而且不是陌生人,是她的亲人和爱人。
白凝仰头倚在墙上,任由泪水滑落。
她想是不是当初知道怀孕就通知墨臣更容易一些。
如果两年半前直接回国结婚生子,做她无忧无虑生活优渥的豪门太太多幸福?
何必现在这么痛苦?
可是不行!不够!她做不到!
她这辈子可以不做豪门太太,但是不能不当服装设计师,那是她的人生使命。
那是与任何人无关,但是需要她自己追逐的目标。
今天墨臣并不知道孩子是在什么时候怀上的,侧面说明他并不是有意要这个孩子。
所以只是一个意外。
琇琇说等过几年赫言大些了,她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
可是她为什么要等?
为什么她的梦想就要让步?
爱自己没有错,但是没有人支持她。
自责愧疚像两座巨山压得白凝精神不堪重负。
“呜...呜...呜...”
她哭得伤心极了,仿佛心都要哭出来,像暴风雪中迷路的旅人,孤独而无助。
在别人面前她是一个犯错的人,是最没有资格哭泣的人,但是在自己面前,她可以软弱。
咚咚
郁墨臣大手敲了门,没有人应。
他按下门把手进来,脚步就顿了下来。
她在哭?
郁墨臣在椅子上坐下来,白凝在洗手间哭了多久,他就外面听了多久。
她的悲伤不仅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冲进去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慰。
但是现在不行,她必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郁墨臣听着痛苦的哭声,大手紧紧攥成了拳。
半个小时后,白凝站起来,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
拿毛巾擦脸的时候,听到墨臣的声音。
“小汐”
白凝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下才想起是在叫自己。
镜子里她凤眸红红的,一看就是大哭一场的结果。
白凝低着头走了出去,声音有些沙哑“什么事?”
郁墨臣嗓音低沉道“我来拿赫言的牙刷,明天做亲子鉴定”
白凝点点头,轻声道“好,我去拿”
她去了旁边的客房,拿了赫言的红色小恐龙牙刷递给他。
郁墨臣大手接了过去,转身准备走。
白凝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还有东西要还你”
她翻了自己的单肩包,把那张黑卡和钥匙交给他。
白凝低着头,声音沙哑道“出国前你给我的黑卡,我给赫言买的东西都用的你的钱,还有锦梨园34号别墅的钥匙”
郁墨臣把钥匙拿走了,两人的手没有接触。
他嗓音淡淡道“以后还要给赫言买东西,黑卡你留着”
说完转身就走了。
白凝不能忽视他言行中对自己的冷漠,但除了默默承受,她还能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白凝从床上醒来,就觉得浑身绵软无力,玉手摸了一下光洁的额头,很烫!
她喉咙很干。
感冒来得毫无预警。
不过她发烧的心理因素多于生理因素。
1. 找到亲人,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
2. 回国跟墨臣坦白赫言的事
每一件事都很重大,两件事交缠在一起超过了她的心理负荷。
感冒病毒趁虚而入导致了发烧。
早上,白凝戴着白色口罩看赫言学着自己穿衣服。
郁赫言以前也见过妈妈戴口罩,关心道“妈妈,你感冒了吗?”
白凝点点头,轻声道“嗯,吃过退烧药了”
郁赫言小手摸着妈妈的额头“还热热的”
白凝凤眸笑道“药效还没这么快起作用”
用早餐的时候,白凝带赫言进了餐厅。
她自己没有坐下,戴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