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把彼得带到小屋里,让彼得和玛格丽塔坐在桌旁,他走到另一边去给彼得沏茶。这时彼得又听到了牙牙的叫声。
“海格,”彼得叫道,“牙牙呢?”
“大概在菜园里。最近禁林里的马人开始发怒了,菜园常被毁坏,你知道……”海格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向彼得走来,托盘上是让彼得一见就头疼的岩皮饼。但是彼得闻到了另一种味道--不是岩皮饼,甚至比它还要可怖。
“什么味道?”玛格丽塔也注意到了,毫不客气地发问。
海格把托盘放在桌上:“当然有味道,岩皮饼,彼得想你们应该知道。”
“不是,”彼得很确定地摇摇头,“彼得想,海格,你又在养某种动物……”
“彼得向梅林发誓,绝对没有!”
彼得别过头看了一眼玛格丽塔,她一脸无奈。的确,海格天性就喜欢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彼得什么也没再多说,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临走时,海格悄悄地嘱咐彼得:
“嗯……彼得养动物的事,请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他用了“请”,彼得还能怎么说呢?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全部,每当人们期望自己在逆境中能找到别人的希望而获得帮助的时候,绝望已经开始悄然笼罩住每个人的心,因为往往在那时,你能获得的最大帮助也只有未来那渺茫机会的信念而已。
而现在,圣殿中,圣殿外,还有整个灵魂世界中跌宕起伏的波浪,都开始变化,叠加而起的波涛掩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在半透明的壁障下,唯有血的红色最为刺眼。
“这不是映亮的浊夜了……”
惠林忧心的说,她已经数年没有在这样揪心的条件下说话了,最为目前在世的最著名的空间魔法大师,惠林有理由相信任何一个她没有见到过的空间魔法都是一种莫大的威胁,而现在,在远方几千公里处。
一段灵魂魔法的强烈波动围绕着一个圆弧正在旋转,它似乎在找一条正确的路,而最后到达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原来的足迹,这样的空间魔法并不是不存在,只是过于繁复,她不愿意去想到底是谁能完成这个空间魔法。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所有的无机兵军队就像决堤的潮水一般疯狂的从世界各地各个隐藏的不可思议的角落向尚未准备好的凤凰同同盟军队涌去。
在冷酷的金属思维下,无数的士兵伴随着他们的生命都在最开始的几秒钟飞散,虽然全机械部队在凤凰同盟中也占有不少的数量,而且任何一个全副武装的凤凰同盟正规军队士兵的战斗力都强于单个的无机兵,但是巨大的数量差异。
流水线的生产是普通人类远远无法企及的,在新约同盟的无限制攻击下,最开始的防线就像被白蚁蛀空的堤坝,在汹涌的潮水之下顷刻崩溃。
但是潮水没有将凤凰同盟的心脏淹没,在最后不可后退的防线上,无机兵的进攻土崩瓦解,在灵魂魔法的咆哮之下,无数的无机兵粉碎化为最原初的尘土。
数位幽痕法往往能够在制高点压制住万名机械步兵,即使在力量耗尽,也能用剩余的战斗冥想将所有的士兵的战斗力刹那间提升数倍,在那些闪光的背影身后,是凤凰同盟的荣耀和象征。
但是这也是幽痕法的痛。每一位幽痕法,从小都是被教育为,自己是一位维护和平的工作者,维护秩序的平衡者,而不是在战场中用自己的悬止流向敌人展示自己的灵魂力量的——但是就在圣殿中的那新一代幽痕法,摒弃了这个数千年的传统。
这无疑是变质的一种幽痕法!任何一名资深幽痕法看见那些在草场上兴奋的联系着自己新一天的学习成果的时候,在欣慰的同时,内心更有一丝隐痛,现在的幽痕法,也许要真的不同于以往了。
惠林往往就是这么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总是透露了一切,至少,在身边的穆迪瞒不住。
“三支队伍只回来了两个,那个,恐怕彼得是没有办法了。”惠林自言自语,穆迪站在他的身后,宛若一具根雕。
“华安大师总是担心这样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穆迪隆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震得前方的防弹玻璃隆隆响,“三个人这么都在一起?华安当时要是听听彼得说的话,怎么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华安大师自有他的理由!这都是未来的防范措施!”惠林的声音像以往一样,温和中带着严厉。穆迪顿了顿拐杖,没有继续说。
“彼得现在真的无法再继续抽调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