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言冷笑,“怎么能干净呢,他母亲与户部邓大人通奸,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
“奸生子”的身份将会成为洪嗣宗一辈子的耻辱。
功名怕是都要被夺去。
沈飞瑶乐见其成,更是成为其中推手。
“要不是洪嗣宗自作聪明又做贼心虚,在给其母亲的信上问及殿下,咱们怕是还找不出这里面的破绽。”
从前的季温言是不会使用这些“手段”的。
在沈飞瑶身边一次次放低底线,让他从谦谦君子蜕变成如今的“小人”。
小人也好,君子也罢,能留在殿下身边为她所用才是最要紧的。
并且如今他觉得洪嗣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害了殿下又怕人查到他自己身上,畏首畏尾地在给洪母寄的家书中问及长公主是否安康。
不曾想过,一个曾经和长公主唱反调被调走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关心沈飞瑶的身体健康?
除非他是心虚,想知道长公主到底死没死,宫里有没有追查这件事。
岂料在沈飞瑶的示意下,季温言把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洪母哪里听得到半点风声。
那洪嗣宗只能在惴惴不安中度日如年,怕是圣上的圣旨没到,就要被自己吓死了。
即左丞相出事之后,邓通跟着遭殃获罪。
通奸一事可大可小,然而邓通“通”的是朝廷命官的寡母,根据洪母交代,其时间更是长达几十年之久,这洪嗣宗的身世也要被划上一个问号。
夏国虽不歧视非婚生子,但通奸所生的人终归于朝廷名声有碍,论理是没有资格当官的。
洪嗣宗却隐姓埋名,隐瞒真实身份,此乃欺君之罪。
邓通明知道洪嗣宗的身份依旧以“提携”后辈的名义帮助,更是罪上加罪。
当然,邓通不会这么傻,直接承认他知道洪嗣宗是他的儿子。
他矢口否认洪母对他的指认,咬死了只承认与其通奸的事情。
这样于他与洪嗣宗都是好的。
哪怕这样,邓通依旧免除不了麻烦缠身。
邓家一家子更是闹翻了天。
恭亲王的小姨李毓正在家里与夫婿闹着要和离。
李毓自年少动情嫁给邓通之后一直守着他过着自以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日子,谁知道男人竟然在外头养了个外室!
还是个带儿子的寡母。
更有甚者说邓通是早就和洪母搞到一块了,是没办法娶一个寡妇才娶李毓回来当成挡箭牌的。
一向自视甚高的李毓如何受得了这些,也不管孩子是否长大,一气之下先搬回了李家。
可此时祸事已出,又岂是她说和离就和离的?
李家不愿意接受这个外嫁女,尤其是李毓的侄子李璟。
连带着李璟的妻子、外家,各个姻亲关系都来李家闹。
有的说不能让李毓回家,她回来会把李家也拖入无底深渊。
毕竟邓通罪犯欺君,哪有那么容易脱身的,不被株连九族已经是圣上开恩了。
也有说要让李毓和离的,只要能够和离和邓家撇清关系,那就能保住李家和各家姻亲。
朝堂上对邓通的处置更是众说纷纭。
有说要直接杀头以儆效尤的,也有希望圣上彻查洪嗣宗这一年所有进士成绩的。
之前不知道邓通和洪嗣宗的关系,前者还做了新科的监考官。
如今回想起来,父亲监考儿子成了状元,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总之朝堂上下内外,乱成了一锅粥。
而其中受影响最严重的,莫过于恭亲王。
“一帮废物!”
恭亲王看着面前一本本参奏的奏折,红着眼睛把桌面猛地推翻。
一个建盏砸在面前站着的人脚边炸开了花。
被碎片割到脚踝刺痛了一瞬,曾陆为也不敢吭声,忍着咬住下唇。
他就在一地狼藉中站着,谨小慎微地观察恭亲王的脸色。
恭亲王脸都气青了,愣在原地良久后闭上双眼,“不中用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听得曾陆为遍体生寒,眼神不自觉看向地上那些凌乱的奏折。
里面多是弹劾他这个左丞相和他关系亲密的臣子的奏章。
难道说,王爷要把他们都放弃了?!
一想到这,曾陆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摊开双手眼底写满恳求,“王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