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强迫别人,伊恩来去自由,不论是否侍寝别人也不会给他样子看。
妾室该有的体面她给足。
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
奈何伊恩是个牛脾气,倔得很。
既然这样的话,那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了。
她也没功夫全耗在后宅上头。
沈飞瑶的确没时间了,左丞相府出事的消息像插上翅膀的风筝,在京城市井间散播开来。
整个朝堂动荡不安,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温夫人行色匆匆来到刑部尚书府上,一见着仇夫人便拉着人家的手坐下,挥退左右和她咬起耳朵。
“你听说了没有?”温夫人表情谨慎小心,声音更是只有二人能听见。
而仇夫人一见她这个表情霎时间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事情。
“怎么没有,外头可都传遍了。”她一脸唏嘘。
长公主目中无人、罔顾法纪,强闯左丞相府杀死其下人数名,威胁曾陆为性命。
泰安殿御案上弹劾沈飞瑶的折子快堆成山了!
温夫人更是悔不当初,不该听手帕交的话让自家大郎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这不,今日她特地带着人来就是想好好劝劝手帕交,让仇夫人不要执迷不悟。
她倒不至于怪罪仇夫人,毕竟当初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奈何时移势易,现在想和长公主攀亲的,那都是上赶着找死!
她夫婿是大理寺卿,是朝廷重臣,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要打的出头鸟便是他。
“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好你家三儿没有开始,不如趁此机会开始议亲吧。”温夫人拉着仇夫人劝说着。
仇夫人还没开口,那屏风后冲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要议亲?我不议亲!我只心悦长公主一人,我不管外人怎么说她我都只爱她一个!”
仇泓杰倔强地站在二位夫人面前,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浑身都在发着抖。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的温礼。
温礼冲自家母亲摇头。
他本想把仇泓杰拦下来的,偷听母亲谈话已经是不对,结果人还硬要冲出来对质。
说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
见状,仇夫人瞪着眼珠子呵斥道,“三儿!你怎么回事?”
说完还不忘看温夫人一眼。
很显然是在警告,有什么话等私下里再说,不要在客人面前失礼。
哪怕这位客人是她信得过的手帕交。
仇泓杰恍若未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眼眶里含着的泪随之落地摔成数瓣,他冲着仇夫人哀求,“母亲!求求您了,哪怕去做侍妾也好、男宠也罢,我只愿伴在长公主殿下左右!”
“你,”仇夫人愣在当场,“你糊涂啊!”
儿子是父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假,也是她自己亲手带大,她疼他不比他父亲少半点,怎么能看着儿子去受苦无所作为。
一旁的温夫人也眼疼,扶着气得摇摇欲坠的仇夫人在椅子上坐下。
温夫人是来劝说的,不是来添乱的,哪里知道仇家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看仇泓杰这模样,倒与当初沈飞瑶闹着死活要纳许时安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莫非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
在搀扶下坐稳,仇夫人倒了好几口气心头才顺一些,“娘是想让你得个好归宿,不是推你进火坑!现在长公主府的形势你还看不明白吗?”
仇泓杰不以为意,外面的谣传他也听说过,但他觉得谣言止于智者,他亲眼见过的长公主殿下绝非这种仗势欺人之辈。
“我不是那等势利的人,我相信父亲也不是,我去找他说!”
说完就掉头冲出去要等仇恩下朝回来。
“你!”仇夫人要追出去,可小儿子早跑得没影了。
谁累谁疼,仇泓杰这个小儿子最闹腾,她照顾得也最多,仇夫人自然会更心疼一些。
温夫人看她一脸气结的模样闻声劝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仇大人会管着他的。”
今日到底没了说笑的心思,仇夫人很快送客了。
回府的马车上,温礼一直没说话。
“我也没想到今天能这么快结束,不如你回去当值吧?”温夫人主动询问。
儿子是特地告假出来陪着她来仇家的。
既然用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