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被层层叠叠的帐幔隔绝,耀眼的光芒变得柔和。
身下的褥子不软不硬,睡在上头刚刚好。
枕头是粟玉芯的,比他居所里的要更加贴合颈部,更舒服。
身上盖着的锦被柔软,温暖但不压人。
鼻尖还有沈飞瑶身上那股子如有似无的木兰香……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程度。
可他…睡意全无。
听着枕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许时安确认沈飞瑶是睡着了,他利落翻身支着脑袋盯着身边人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轻颤,嫣红的嘴唇微微嘟起,少了白日的清冷威势,自带矜贵娇憨的气质。
不论白天黑夜,沈飞瑶都像吸引人的骄阳,让他们这些飞蛾情难自禁扑火正身。
许时安不由得暗骂自己怎么就睡不着?
怎么就不能像殿下一样没心没肺地睡得这么安心?
旁边有个虎视眈眈的自己,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暗恨之际,或许是天气还有些凉意,裹着被子的沈飞瑶依旧忍不住凑近热源,往旁边一滚。
咕噜噜一下正好滚进许时安怀里,被他抱个正着。
低头看着蚕宝宝一样的女子,许时安会心一笑,探手将人揽进怀中。
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木兰香气,动心的吻落在光洁的额头。
“晚安,殿下。”
最后,伴着满足感,他沉沉睡去。
安静的呼吸声逐渐交叠。
一个闪着荧光的任务面板弹出。
【支线任务】失败。
许时安好感度:450。
与此同时,妾室居所那头四下静悄悄的,独有一个院子里灯火通明。
顾千尘拎起酒壶仰头痛饮,“哐啷”一声放下,眼神迷蒙看向门口,“您为什么不能多看千尘一眼呢?”
说完又是一口辛辣入喉。
“一定是那些个狐媚子伺候得舒坦,对着我这样一块木头不够动心…”
顾千尘愤然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伺候他的下人蟀儿从门口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顾不得手里还端着一个铜盆,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大人,奴才去打个水的功夫,您怎么又喝了这么多啊?”
铜盆里的水泼洒出来不少,蟀儿不得不先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也不敢松开。
顾千尘迷瞪着眼睛,好一会才聚焦在他身上,一脸醉意开口,“我没醉!蟀儿,你去把我前些日子买的那本书拿过来。”
闻言蟀儿顿时满脸涨得通红。
他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
而顾千尘嘴里的那本书…
那可不是什么正经书!
他趁着顾大人不注意的时候翻开来看过,上面的男女皆是不着寸缕,白花花的身子摔在一起,要么在床上,要么在地上,甚至、甚至是野外,在摔跤呢!
他就看了一眼受不住,差点没把书扔进炭盆里直接烧了。
现在大人居然要看?
不会有辱斯文嘛?
果然是喝醉了。
蟀儿心想,脚步没挪动分毫。
可顾千尘不依不饶,揪着他的胳膊往外推,“书呢?还不快去拿!”
蟀儿没办法,把人扶着先坐下,这才去箱笼里翻找。
“来啦来啦!”
看着堆满一桌面的酒瓶子,蟀儿糟心得很。
别看这位礼部尚书大人表面上风光霁月得很,背地里没少让他这个贴身侍从操心。
这不,白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以后就一瓶接一瓶地喝酒,现在还捧着一个瓶子。
当真酒蒙子一个,哪里还有半点外人所见的端方持重。
他把书送到顾千尘手里,嘴里劝说道,“大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别管我!走开!”顾千尘把书抢了过来,抱着酒瓶又猛灌了一口。
“明日还要早朝,这该如何是好。”蟀儿急得自言自语,“唉,罢了罢了,回顾府求老爷子帮忙请个假吧…”
还能如何,只能称病让顾老大人帮忙往宫里递话告假了。
自顾千尘就任礼部尚书之后,顾老爷子早已经致仕,现在传个话倒是没什么。
就怕这闹出个乌龙来,惹得顾家人忧心。
不过此时蟀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顾千尘已经在赶人了。
他贴心地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