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找几个男人吸引她的注意力,以免她再来烦着自己。
陆玄清捏了捏鼻梁,无奈叹气。
谭伊最近总是看到几个侍卫打扮的俊俏少年在自己院门口乱晃,心道原主把持不住,陆玄清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没事招这么多唇红齿白的侍卫做什么!
看得她都有一些……心痒难耐。
她定了定神,一脸正经,目不斜视地绕过他们,仍旧朝陆玄清的书房走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几天陆玄清大概是被她烦习惯了,每次她过去就开启自动屏蔽功能,无论她发出什么动静他都恍若不闻神情不变地盯着手中的纸张。
谭伊在书架上流连,犹豫了半晌抽了一本地理志,随手翻了翻书,看了两页便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陆玄清。
他眉间微微皱起,薄唇轻抿,神情认真,如墨长发披在身后,几缕发丝落在脸旁,为他添了几分柔和。
眼中只有公文,真是半点注意力也没给她,果然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做派。
谭伊目光幽怨,她觉得陆玄清为了他的公文哭出来还有可能。
她扔下手中书,轻轻走到陆玄清身旁,目光幽幽。
陆玄清实在是忽略不了这样强烈灼热的视线,视线从公文上挪开,转头看向身旁少女,问道:“怎么了?”
“大人,”少女眉眼弯弯,双眸清澈明亮,白皙肌肤中透出淡淡红粉。“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陆玄清沉吟,摇摇头,“不会,我大抵会笑出声。”
人生已经如此惨淡,你为何还要这样真实。
谭伊愤而离去。
偌大的书房只余他一人,明明以往都是这样过来的,但在谭伊走后却空旷得尤为明显。
谭伊在时,总是弄出些奇怪的声响。
纵然如此,也没有扰乱他半分心神。
如今,她不在,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了……陆玄清苦笑一声,继续看手中的公文,却是半晌也未挪动视线。
谭伊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下,喝了杯茶,便盯着院子里茂密的春松出神,原主的院子也太冷清了些。
略微思虑,谭伊吩咐下人在她的院子里搭了个秋千,越看越满意。
于是谭伊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在秋千上坐了好几个时辰不愿下来。
暖阳轻盈地洒下来,沥青石板也被铺上一层细碎的银光,风轻轻拂动,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斑驳的树影在地面上微微颤动。
谭伊闻着萦绕满庭的花香,只觉惬意非常,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处。于是她身子一仰,想象自己倒在柔软的锦被中,然而迎接她的却是清新的泥土芳香......
芳瑾走进来便见自家主子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吊着,上半身以头为支点触地,下半身搭在秋千上......饶是早已习惯主子奇怪作风的她还是禁不住面露复杂难解之意。
谭伊瞥见芳瑾走近,颤巍巍伸出一只尔康手,气若游丝,“救命......”
芳瑾连忙将她扶起,检查了一下,“夫人可有受伤?不如请大夫......”
“不用了。”谭伊飞快地接话,“我刚刚不过是在练习一种神奇的功法,不足为外人道也。”
芳瑾一脸难解,点了点头,“夫人真是见多识广......”
第二天,谭伊敦促下人给秋千加了个靠背,又铺了层软垫,很是舒适。
芳瑾有些诧异,“夫人,您不练功了吗?”
谭伊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忽悠下去,“不练了,此功威力甚大,我又天赋异禀,怕练成了体会到独孤求败的空虚。”
“......”
芳瑾面无表情地附和了一句,“主子说的是。”
谭伊又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梳妆镜前,把原主的妆奁打开,挑出几支簪子、几支步摇逐个比划着,心里美滋滋地。
真的是怎么打扮怎么好看呢。
芳瑾一脸神神秘秘地过来,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话,“夫人......乔公子近日身子不适,方才托人请您过去看望。”
谭伊头也不回,下意识道:“他不舒服找大夫啊,我又不能治病。”
然后......谭伊从镜中见到芳瑾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夫人你竟然是这样的渣女”的表情。
谭伊突然偏头,芳瑾面带微笑,一脸恭敬。
“哪个乔公子?”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