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阿爸大年初一就去上班了,他承包的工程赶工期,能空出两天陪女儿已经很不错了。
出门前他叮嘱家里两个孩子,“我房间里有好多糖果饼干果干,抽屉的记事本里也夹着零钱,饿了就吃东西,或者拿钱去供销社里买,千万别饿着了。进房间或者睡觉一定要锁好门,有陌生人敲门不要开,就说家里大人不在家。”
金宝儿跟小白昂着头乖巧的点头。
金阿爸一走,两人就相视一笑。
她薅一把他的小肉脸,“小白,姐姐给你挑身衣服换,咱俩出去浪!”
“嗯!”小白头举得高高的,再重重的点头。
鹏城的春节不像北方一样冰天雪地的,这里不能说四季如春,但确实气候宜人,十二三度金宝儿连大棉袄都不用穿。
她也回房间换了一身红艳艳的裙子,中长的灯笼裙摆稍显幼稚,但这是金阿爸特意托朋友从港城带回来,当然要穿!
再套上一件厚厚的针织毛衣,配上橘黄色的贝雷帽,再搭上一条保暖的石墨烯丝袜,甜美可人,重要的是相当应景了。
鹏城现在还没有国际化严重,现在到处都是传统年味满满的,她这身穿搭时尚但却一点也不违和。
牵着身穿一身小白衬衫小西裤外加小黑色的套头毛衣的小白,两人都脚踏着同款黑色进口小皮鞋,活脱脱就是一对富家姐弟。
她十分满意的两人打扮,多年这品味就是绝,自恋的想这不愧是多年穿高定养成的审美。
刚走到门口,她又折回金阿爸的房间,去把抽屉里的零钱全掏出来折好揣毛衣的内袋里,大过年的,当然要玩得尽兴!
两人还没有出完村子就收了七八个利是了,这边的人喜欢图个吉利,看到顺眼的小孩还是村里人都招手过去给发利是。
利是里是几角几分钱或者就是一颗糖果,要是给亲朋好友的孩子的就会更大一些, 像旁人就主要是图个喜气。
金宝儿深入过乡村生活,知晓是南方村落的特有文化,自然也会带着小白上道的说上几句贺辞,什么恭喜发财身体健康新春大吉吉祥如意的,脸上也笑意盈盈,听着小仙童似的姐弟祝贺,发利是的人心里更加欢喜了。
金宝儿觉得自己有教养孩子的天赋,他们边吃边玩。
一路上看到那些特色标语,“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希望之都,共创未来”之类的横幅,她都会一一给小白解释含义并讲述时代背景,同时还引导他进行思考,她还自恋的觉得自己念个师范大学绝对是个教书育人的好苗子。
小白似懂非懂的懵懂样太可爱了,她没忍住又捏了一下他的婴儿肥,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可爱的孩子丢了他的家人真的不会找吗?
——
昨晚守夜时,小白撑不住睡着了,金阿爸跟她坐在后门门槛上,对着暗夜中的翻滚大海,吹着又凉又咸的海风,闲聊着等待黎明。
“宝儿,我要把小白入我们家的户口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儿子你的亲弟弟了。”金阿爸说话时紧紧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也是可商量的,还稍带点小心翼翼。
金宝儿倒不是没有不乐意,白捡一个乖弟弟的谁不开心啊,只是她想到小白的家人。
“阿爸,之前你的领导不是帮忙找小白的家人吗,是找不到了,所以才......”
“是啊,首长托关系几乎查遍了南方的派出所和公安局,都没有找到跟小白相关的失踪小孩报案,连人民日报都连登了三天,全国上下,一点水花都没有,所以首长怀疑小白是黑户然后被拐来了 ,所以家人也不报警找他,还有——”金阿爸不忍心说下去。
“小白也有可能是被故意遗弃的是吗?”她追着问,既然小白要当他们真正的家人了,自然就要图个明白,哪怕是猜测也不能稀里糊涂的。
“对。”这一回答里有疲惫也有无力感。
她不甘心的追击:“可是小白明明养的这么好,白白嫩嫩胖嘟嘟的,证明他家里也没有虐待他甚至家庭条件挺好的。”
“宝儿,你年纪小还不知道,有时候不一定是养不起的问题,可能会因为孩子的不完整就不想养。”
金宝儿懂里,这世界上有一种父母他们不是无私付出的,他们必须要求孩子有均等的回报值才愿意抚育至长大,金阿爸也委婉的表达了小白的自闭症状可能是造成根源。
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因为她同样遭受过因为不够优秀而被抛弃。
在她小时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