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季念吗?”
这个声音刚传进了季念的耳朵,就让季念的一颗心沉了下来。
虽然岁月将这个人的声音磨砺得更加粗糙苍老,可那个傲慢高高在上的语气,让季念这辈子都忘不掉。
当初她的妹妹季甜病重,妈妈背着妹妹求到了季家门前,就是这个人沉着声音不承认他们这一双骨肉,还让保安将他们母女几个人赶了出来。
她印象中那是妈妈最疯癫的一次,感觉像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停地给那个男人磕头,求求他救救孩子,甚至还起身扑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结局就是妈妈被那个人狠狠扇了耳光,眼睛都肿的看不清东西了,非但没有拿到救命钱,还被人打了一顿。
时隔十二年,她再一次听到了季卓的声音。
季念缓缓坐了起来,声音冰冷:“我是季念,你哪位?”
她故意冷笑着问道。
那边显然声音顿了顿,沉沉吸了口气道:“我是你的父亲季卓,有事情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一个二十多年不管孩子的老男人,一个始乱终弃,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老人渣,突然在二十年后给她当起了父亲?
季念此时只想笑出来。
她也确实忍不住了,低声笑了出来:“季先生,您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有病的话去医院里看看,哪里有随便给人当爹的?”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季念挂掉了电话。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季念心烦的要命,直接拉黑了季卓的手机号。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季念的妈妈张怡打了电话过来。
自己老妈的电话,季念实在是没有办法挂掉,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小念!”是妈妈的声音,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完整,被一边的季卓夺去了电话。
“季念!我是你父亲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现在我只问你,你和傅先生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在拍拖?”
季念顿时愣在了那里,怪不得季卓这么急着找她,她这算是沾了傅砚辞的光了。
可她和傅砚辞的关系永远都端不到台面上去说,况且也轮不到季卓指指点点。
季念突然心底的火儿压不住了,抱着手机大声道:“我和傅先生拍拖不拍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啊你?”
“你就是贡献了一颗种子而已,充其量与我就是生物学上的关系,你算哪根儿葱?”
“当初季甜急性喉炎差点儿憋死,和你要几千块医药费,都像是在要你的命!”
“现在恬不知耻的说是我们的父亲,你的脸真大,城墙的墙皮都没有你的脸皮厚!”
“你放心,我是威胁不到你女儿季温岚的婚事的,我是谁,我是你丢在人世间的烂泥巴,你当初就该把我和季甜射在墙上!省的污蔑了季这个姓!”
“还有……妈!我知道您在一边听着,您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醒醒好吗?”
“离身边这个渣男远一些好吗,别那么恋爱脑!那就是个畜生!”
季念骂够了,直接将张怡的号码也拉黑了。
她没想到季卓居然找来了,还找到妈妈那边,什么是杀人诛心,这就是杀人诛心!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妈妈那么没骨气,早些年两个孩子都那么小,她都没有找季卓要过什么,现在她都长大了,她给她钱养活她,可她就是非要自己一头扎进泥坑里。
她给张怡的钱,张怡转手给了李城那个老赌棍,有多少给多少,说她被季卓抛弃后,只有李城爱她,喜欢她,她也喜欢李城。
真的是,摊上了一个恋爱脑的老娘,季念觉得自己太心累了。
李城动手打人,季念想要报警还被张怡拦住不让她报警,说对李叔叔名声不好。
他赌博,酗酒,家暴,那样一个烂人还要什么名声?
季念觉得张怡这辈子都得死在男人的手里,她想要她离开李城,她这个做女儿的现在能养她,或者她随便找个和善的一点的老头结婚,都没问题。
可张怡说过,这一生只爱了两个男人,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季念将自己重重摔在了床上,气得浑身哆嗦,随后拿起了手机翻看江城新闻。
季卓那只老狐狸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念刚打开江城头条,整个人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