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鼎中没有什么异样,平静的很,有时候我都怀疑,相柳是不是在鼎中,耳朵贴着鼎去听,丝毫没有其他的声音,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捏着嗓子轻轻唤相柳的名字,喊着喊着,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像个毛贼一样,可我又不能跳进鼎中去验证,只能耐心的等,每天很是焦躁。
为了照看相柳方便,在左耳和乘风的帮助下,我在小岛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房屋,鼎的上方也做了一个亭子,防止日晒雨淋,小岛在我们几个人的勤奋劳作下,模样已经有些变化了。
这日午后,岛上来了些人,朝着我们屋子走来,我迎了出去。
带头的人有着壮硕的体格,络腮胡子配着剑,上前嚷道:“是你们打破的结界吗,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我陪笑应着,“我和弟弟妹妹从别处搬过来的,如若有冒犯,还请见谅,我们以前就是生活在水边的,习得好水性,见这里很亲切,就暂时落了脚”。
这时见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在胡子头头耳边轻轻的耳语,像是在禀报什么,随后,胡子头头说到:“把他们都绑起来,等候蓐收大人发落。”
蓐收?他要来?这岂不是要被认出来了,可这会儿也没法躲了,相柳还在鼎里,左耳已经按耐不住了,我给他使了个眼色,怕他冲动。
我看着胡子头头说道,“这位大哥,我家就剩下我们几口人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如果这里不让住,我们搬走就是,我们来的时候这处就已经是这样了,真不干我们的事啊,我这手里还有些盘缠,不嫌少的话,还请您笑纳。”
“不用跟我来这套!”胡子头头义正言辞的说道,“这里的事可不是小事!”
这可怎么办?蓐收马上要到了,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左耳乘风倒是可以逃出去,可带着神农鼎出逃,就很难了,眼见着几个小兵带着绳索朝着我们四个走来,急的我团团转。
“捆上!”
“慢着!”一个轻长的声音,飘忽而至。
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一身华服不容小觑,身姿挺拔,腿脚走起来稍稍有点不自然,我隔着人看过去,是璟!他怎么会来,我大吃一惊。
胡子头头一看来人,毕恭毕敬的行了礼,“不知涂山族长怎么会在这里?”
璟看了我一眼,对着胡子头头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替他们作保,有事可以算在我头上,我先把他们带走。”
“涂山族长,这恐怕不妥,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无妨”,说罢,作势便要带我离开,还吩咐着左耳带上神农鼎。
此时的我,满脑子的问号,璟怎么会在这,他知道鼎中有什么吗?脑子完全转不动,只能任由着璟拉动着。
“族长请留步”,是蓐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禁无力的失笑,速度真快,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太热闹了……
待我们转过身,蓐收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愣住了,“王……”,第二个字没说出来,随后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说,“是一场误会,你们退到岛外去吧。”
“蓐收见过王姬,您二人成婚后,不会是在此处归隐吧?”蓐收一副试探的口吻。
此时的情景,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不对劲,璟华服着身,而我显然是一副市井小民女子的衣着,我为了每天劳作方便就连头饰都没有佩戴。
想到大战最后一刻,相柳被蓐收的大军所灭,内心不免愤慨,“蓐收大将军怎么会在此处?”我反问道。
“实不相瞒,是我手下的人,发现困着相柳的结界不见了,事关重大,我这才前来查看”。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