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房子,破烂的一切,他以前在这个房子里面住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这里竟然这么的破败,他终于知道他爸所说的老房子的破旧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将整个房子都转了一圈,陆续将透风的窗户都关上,并不是那么明亮的房间,却衬托出黑到如宇宙一样的城市郊区。可转身,从另一面的窗户外可以看见,灯火通明的街市,甚至连路上楼里的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得清晰。从远处看,一整条耀眼的街道延绵很远,楼房外墙上的色彩,整齐划一的变换,好不热闹。
张程旭默默地叹着气,他当然还记得和夏兰泽的约定,只不过,还没有机会兑现罢了。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而张程旭也径直地走进了那个原本是他妈的房间。
“你睡这个房间,我帮你收拾了一下。”张程旭没有回头,怕又再次尴尬住。
“你的房间那么舒服,怎么不让我睡你的房间呢?”夏兰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忘了和你说,我除了自己的房间,不会去其他的地方。”张程旭捣鼓着房间里的窗帘,想把它拉动。
“那就一起睡嘛!我无所谓。”夏兰泽三两步地走到张程旭身前,仰头将湿漉漉地短发挥向脑后。她板正地站在离张程旭很近的地方,那般仰视的神情,已是勾人的眼眸,死死地锁在张程旭的眉宇间。
这一眼,属实将张程旭盯懵了,比刚才更懵。
“不好意思,床就那么大,睡不了。”张程旭过了一会儿才说。
邪魅的笑定格在夏兰泽脸上,扬起嘴角的注视仿佛在欣赏她的猎物一样。探出嘴巴的舌尖,舔食去嘴唇的水滴,手指撩起鬓间的杂发,在远去的身躯,眼神依旧深不可测。
“挤一挤,不行么?”她走出了房间,可还在对他说。
“挤一挤,不行么?”卧槽,肉麻。
张程旭挠了挠耳朵里面的水渍,站在那里,一股子看透一切的表情,他知道,她在装,可他也不去拆穿她。而他,只有不先掉入她的圈套,才能把先机重新拿回来,不至于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可是回过头一细想,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给对方设圈套呢?做一个纯粹的明白人不行吗?
夏兰泽拐了个弯,重新回到了房间里面,“怎么?大房间不睡了,赖在我这里呢?再不走,小心我把你魂勾走哦!”她伸出双手,对着张程旭扮鬼脸。
“有意思吗?”张程旭这句话的声音很大。
“又有谁打扰到你了?”
“我问你这样有意思吗?”他有点生气。
“是不是谁的嗓门大就...”夏兰泽的话被打断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吗?这个时候还在装什么啊!在我这里,你又有什么好装的?”张程旭没在去管现在是谁的先机,是谁的主动,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夏兰泽那副装疯卖傻的面孔。
“叫什么叫!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你那么的上心又是在干什么?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还说我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你看看你自己没有?”她率先下定论,分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
那个时候,在大雨里的张程旭,为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情况,要去用尽所有力气去找到那个完全未知关系的所谓的朋友,而那个时候的他,落汤鸡般的落魄,疯子一样的喜怒哀乐,他亦是人不人鬼不鬼。
“妈的!”张程旭气冲冲地走到夏兰泽身边,怒视着她的眼睛,“那我问你,你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任性,还摆着个脸谱在那里装来装去,真的当自己死了,该怎么快活怎么快活去是不?那么多人关心你到茶不思饭不想的,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刘璨脑震荡躺在床上,水没喝两口,清醒的第一件事是惦记着问你在哪儿。就算你不想告诉你家里那两位被你视为仇人的人,你想过那些知道你不是疯子嘴里说的那个样子的人,他们要知道你压根想一辈子不想解释地逃避这些,会怎么想呢?”
张程旭将夏兰泽堵在墙壁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俯视的模样,嘴里不停地念叨,“你真的就那么自私吗?想到的别人,都是觉得是来害你的,对别人的辜负,都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你跳进了湖里,淹死了,那么那个疯女人嘴里的谎言就没法再去辩解了,你就真的落实了小三的名号,你有想过没有这些?如果你就那样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妈怎么办?你们的关系又是刚刚才缓和。那我又怎么办......”
“拯救世界的救世主没有了他的女神,他该怎么办?”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