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周一晚上近十点。
放学的铃声刚响,侯嵘山和以前一样最早一批走出学校,身后还跟着一个拖拖沓沓地尾巴——王翠。
“等一下我。”王翠跟在后面,将自己书包掉下来的书包带提了上去,“你为什么每次都走这么早啊?”她只是会问这样的一句话,意思都差不多,只是换了另一种说法。
“早点回去,就能早点睡觉了。我这个人嗜睡,每天晚上没7个小时,第二天就约等于废了。”他仔细地解释道,“我好像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呀!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在我后面跟了上来,我在前面给你解释。”
“有吗?”王翠挠头。
然后他们两个之间,就是漫长的沉默。
他们两位都属于在话多的时候多,话少的时候不说一句的人。有时候会聊一些学习甚至是家常的事情,有时候就一股脑地往回走,直到在小区里分开之前,才相互告别。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面,总是沉默伴随着他们两位。
他们两个是住同一个小区的,所以家长之间就相互给自己的提醒过,说放学的时候,能一起回家就一起回家,早也早点,晚了的话,就晚点算了,毕竟步行走回那个小区,并不需要花很多时间。
飘香四溢的小吃摊位有很多个,侯嵘山闻着直咽口水,他晚上有点事情,没有吃晚饭,只拿了一点零食垫了一下,想着回家之后再说。
可是他们两个刚走出门口的小吃街,在路边就看见了一位极其潇洒的混混女。那贫瘠的身材,那似潮非潮的着装,在学校放学的时候,门口一抓一大把。
白色的无袖t恤,浅色的外套围在胯间,搭配上黑色的牛仔裤,简直就是西海岸rapper的造型。
那是夏兰泽,和之前一样,她脸上的妆很淡,只是简单的抹了两下,只不过嘴唇的红色鲜艳到能滴下来似的。扎在脑后的低马尾,里面似乎藏着一缕挑染,是绿色的。
“夏姐今天好酷啊!”王翠看到夏兰泽之后,忍不住夸奖道。
“我怎么发现,你们两个走在路上都不说话啊?相互之间那么的沉默吗?”夏兰泽走过来说道。
“没什么能聊的,就自顾自地赶路呗!”还是王翠。
夏兰泽拍了拍侯嵘山的手臂,看着他说,“听说你晚上没吃饭?走,我请你。”
侯嵘山看见这样的夏兰泽就头疼,他皱着眉毛又不敢说什么,“覃建国找了我好几会,问我要你家长的电话,我没给,现在搞得全班都知道我是你的掩护了,我在他们眼里都成只会糊弄的托儿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吗?”夏兰泽不悦。
“你现在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去,不说我就走了。”侯嵘山在夏兰泽的朋友里,算是能和她聊得上的一位了,毕竟很多年的交情。
“你家里没人,你回去了也只能饿肚子。”侯嵘山很高,夏兰泽只能仰着脑袋和他说话。
“那我问你,一堆人,包括你妈在内,都在问我你到底哪里去了,到底回不回学校去,我总不能一直糊弄吧!那郝理平对我硬的软的手法都拿上来了,我还是闭口不谈,他说我比干革命还坚挺。”其实这样的问题,作为大众都知道的夏兰泽最好的朋友兼“亲人”侯嵘山,也很难的。
“等风头过去了,不就不再问你了吗?”
侯嵘山扶额,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是不是昨天我没等你先走了,你还在生气啊?”夏兰泽也有考虑自己的问题。
“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夏兰泽站在他身后,眼睛恶狠狠地盯在他远去的背影上,旁边的王翠一动不动,生怕被误伤到。
看似侯嵘山很有骨气的往前走,可结局还是他们两个安分地坐在餐厅里面等菜,王翠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餐厅里。
“饿也是真饿了,晚自习做数学的时候,脑子都转不动了。”菜还没有上来,侯嵘山就一直在喝水壶里面的水。
夏兰泽望着他,不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我晚上没有吃饭的?难不成在我们班还有你的线人?”侯嵘山纳闷。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自己的秘密。”夏兰泽说道,“你晚上没吃饭,干什么去了,有那么忙的时候吗?”
“你不是有线人吗?有线人还不知道我去干嘛了?”
“他就一傻子,能力有限嘛!”
“你说这话,我似乎知道是谁了。”侯嵘山不怀好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