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士气如此高涨，首领很快结束了这场谈话。

他命众人整理行装，一月一次的换班在即，趁这个机会攻入城北。

他们为此卧薪尝胆，隐忍十年。成王败寇，就在今日一举了。

辰九儿在人群中逆向而行，快步走到了首领面前，说道：“首领，我也要去城北。”

首领问：“你是何人？”

九儿回答：“一个想尽绵薄之力的人。”

老伯拄着拐杖也跟了过来，说道：“首领，这是我在路上看见的丫头，她家是矿洞那边的。”

首领说：“去城北的战士都是经过了长久训练，一个新兵怎么可以，你若想帮忙，就跟张铁匠去矿洞吧。老何，你带她过去。”

何老伯点头称是，跟九儿说：“姑娘，你年纪太小，城北之行太危险了。”

首领不赞同地说：“若是清平世界，她这年纪当然太小。但如今这局面，十四五岁已经足够担得起族人的生死前程了，况且我们队伍里有比她还小的。”

首领告诉九儿：“哪怕是去矿洞，也并非很安全，你要想清楚，我们绝不勉强。”

九儿当然不干：“不行，我就要去城北。”

首领没说话，他平静地盯着九儿的眼睛，然后问道：

“姑娘，虽然你口音学得很像，但你不是若水城的人吧？”

见被识破了，九儿也不遮掩，她笑道：“没错，我是大理人士。”

九儿虽然极少出大理王宫，更没有走出大理国的地界，但她的老师是来自九州各地的，因此她也跟着习得了不少地区的方言。

她的炼器师父就是来自若水，只不过从前他四处游历，已经二十多年没回乡，九儿从他口中听到的若水城，并不是现在的模样。

何老伯吃了一惊：“啊，那你怎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腿上的膏药，眼里露出欣喜的神色：“姑娘是仙门中人？”

“算是吧。”

“可是大理五仙教？”

九儿摇了摇头：“不是。”

她属于什么仙门？

这个问题，辰九儿自己也不知道。

她从前问过王先生，我们是什么山什么门派。

那会儿他们走在山道上，王先生的鞋踩了一脚泥巴，他指着鞋子说，泥巴山，泥巴门。

她不死心，又问过一次，王先生正在吃饭，就跟她说，米饭山，米饭门。

九儿抓狂了，气得饭也没吃就跑回去睡觉。在梦里，王先生问她饿不饿，九儿仍然执着地问他哪门哪派的问题。

这回，王先生指着锅里咕噜咕噜的炖豆腐说，豆腐山，豆腐门。

从那以后，辰九儿就再也没问过这个问题。而她对师父是个江湖骗子的印象，就是从那个时候种下的。

一晃八年，辰九儿仍然没明白师父的哑迷，甚至于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哑迷。

这些年她在大理学道，王宫又并非仙门，青渊和辰砂也都没跟她说门派归属，所以至今为止，九儿也不知自己是何门何派。

她说不出来，首领和老伯只当她不愿意露相，因此也没有追问。

首领打量了她几眼，恍然大悟：“噢，是你，下午在矿洞给我们解暑药的姑娘。”

他这话一出，周围没散的几个人都围过来了，“哎呀，还真是。”

“姑娘，你扮成这样做什么？”

九儿解释说：“原本我想从铁墙那边过去，可那只牛角对法术有影响，所以悄悄过来问问，谁知道这么巧。”

众人还想问别的，被首领制止了，他说：

“时间紧迫，我们闲话少说。姑娘既愿意帮忙，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去，只是任何行动还请听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九儿笑道：“首领这么快就信任我了吗？”

首领回答说：“姑娘是仙门中人，实在没必要对凡人撒谎，况且我们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一刻钟后在这里见，在下告辞。”

他说完就离开了，旁人也都去各忙各的，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

何老伯是冶炼场的铸造师，他腿脚不便，现在又没有需要他做的工作，于是只剩他一个留下来跟九儿说话。

何老伯看着九儿，眼里泛出泪光：“终于也有仙门的人肯帮我们了。”

九儿奇怪道：“你们被困十年，就没有一个仙门来这里查探过吗？”

何老伯擦了擦眼睛，说：“仙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