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解决了一个大桃子，打着饱嗝问道：“什么是若水之阴，绳水之阳啊？”

九儿一边缓慢地御伞飞行，一边查看山海地理图，回答他说：

“水之南为阴，水之北为阳，若水之阴就是若水南岸，绳水之阳就是绳水北岸咯。”

金童一抬眼，看见远处高耸入云的玉楼金阙，兴奋地说：

“是不是那儿？”

辰九儿点点头：“没错，那里就是若水城。”

“哇——看上去比大理都城还繁华诶，”金童不禁感叹，又疑惑地问：“为什么叫若水城，不叫绳水城？”

九儿说：“绳水自西向东，南面流域都属于大理，而若水自北向南，下游流域都属于若水城，直至汇入绳水，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若水城夹在大理和大辛中间，却并不隶属于任何一方，属于独立的势力，而它的一切都由城主掌管。

城池依山傍水，有无数矿山，生民富庶，商贸繁华。这些都是书中记载，不过九儿一看眼前的琼楼玉宇，就知道写书人所言不虚。

到达若水城外，辰九儿收了伞，跟来往行人一样徒步而行，以免惹人注目。

然而在城门口，她却被侍卫给拦下了。

“这个门不能进。”

“为什么？”九儿很是奇怪，“不能进的门你开着它干什么？”

守卫很不耐烦，“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哪儿那么多为什么，走开走开。”

这时，一队车马停在了城门口，守卫仔细检查之后，放他们进去了。

辰九儿上前一步问道：“诶，那为什么他们能进？”

“臭丫头闹什么？”守卫统领走了过来，呵斥说，“再扰乱公务，就把你抓起来！”

他话音一落，身后几个侍卫纷纷拔出长剑，兵刃寒光闪闪，气势迫人。

九儿何曾见到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守卫？正想出手教训他们一顿，背后突然冒出一个人，

“官爷！官爷息怒，小孩子不懂事，小民这就走，这就走。”

这人是个中年大叔，他对守卫长哈腰赔罪，拽着九儿离开了此处。守卫长横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追上来。

大叔接过他媳妇递过来的粗布，擦了擦满脸的汗，说道：

“小丫头，那是官家的车队，你要到若水城，只能从别的门绕行。”

九儿问：“大叔，若水城有几道门，除了这里之外，别的门都可以进吗？”

大叔解释说：“若水城一共有十二道城门，有五道门在十年前关闭了，只留了这个门供官家的车马进出，普通人要想进城，只能从东边两道，西边两道，以及北面三道城门进去。”

大婶给九儿分了个山果，问她：“丫头是从大理来的吧？怎么一个人进城，你家大人呢？”

九儿随口编造说：“他们让我去若水城找亲戚。”

“你家人可真够放心的，”大叔叹了一句，又问：“你们许久没来若水城了吧？你亲戚住在城南还是城北？”

大婶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什么蠢话，你看姑娘身上的衣料子，她家亲戚肯定是城北人。”

九儿不清楚这南北有什么区别，干脆顺着大婶的话承认了，她又问：

“从南边进若水城，这个门不是最近的吗？为什么不给开？”

大叔犹豫了一下，想要开口，又被大婶拍了一下，她跟九儿说：

“丫头，你就记住，别去城南，在城北找不到人就回去，这么久没见的亲戚，肯定已经搬走了。”

大叔整了整牛车上的缰绳，说道：“这里离东二门最近，你要去啊，跟着我们的车一起去，好不好？”

辰九儿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却改口说：

“不了，多谢大叔大婶，我家大人在后边呢，只是我走得快先到了，我得返回去，把这个事告诉他们。”

九儿从金童怀里抠出两个桃子，转身递给二人，跟他们道别之后，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这是桃山那边产的吧？个头品相真不错，”大叔拿着桃子感叹道：

“还是大理好啊，田地好土壤肥，老百姓过得安逸，哪儿像咱们这儿，光长石头不长粮，石头又都进了别人腰包，啧啧——”

大婶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好了，一会儿被别人听见惹麻烦。”

大叔叹了口气，一挥缰绳，牛车吱吱呀呀往前走着，留下一地车辙。

九儿从树上跳了下来，刚才他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