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会议室内，李明楷脸色阴沉和严肃地看着我们，办公室内也鸦雀无声，今早得知一个消息，之前沈立展会谈下的客户突然全部不合作，包括沈立之前和我负责的客户，也有大部分不续约了，转而跟另外一家巨头外贸公司合作，我疑惑地看向沈立，在场的众人也纷纷看向他，沈立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好似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回忆结束，众人离去后，我，沈立和李明楷三人留在会议室。

李明楷神色复杂地看向沈立道：

“沈立，你是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公司虽说这次做的过分了一些，但这些年也没有亏待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立抬头看了一眼李明楷，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和愧疚，随后目光坚定而冷冽地看着李明楷道：

“老李，公司没有亏待我，你对我一直都很照顾，只不过我等不起了。”

李明楷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次客户大面积的流失，毫无疑问，是公司出了内鬼，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沈立，至于沈立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也不得而知，而李明楷作为他的直属上级，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先不说这次升迁，甚至他的职业生涯也会因此到此为止，而这次机会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机会。

李明楷颓然地看向沈立道：

“沈立，唉...我知道你野心很大，你还年轻，想好了就去做吧!”

走出办公室，我转头看向李明楷，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电脑屏幕，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我和沈立默契地走出办公室，沉默不语，两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窗户，我看向对面的高楼，依旧是那么的压抑，那么冷漠无情，沈立神情冷峻，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感觉有点陌生，我掏出一支烟，随后也递给了沈立一根，他回过头来，最终还是接下。

“萧白，抱歉！”

我吐出烟雾，内心却毫无波澜，却又不禁升起一股茫然和失措，对于沈立做出如此选择，也意味着我在这家公司也呆不下去了，不仅是因为我是他的直属下级，同时当初我也是他举荐进来的，而我和他的关系又是如此的亲密，即使公司视而不见，我在公司注定也会慢慢被边缘化，而我感到茫然失措却并不是因为我即将失业，也并不是沈立没有提前告知我，那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对时间流逝的无力感，曾经如此亲密，如此单纯的我们，最终还是不免被现实的泥沼给沾染，似乎每个人都在变，只有我还停留在原地，而随着我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也渐渐地感到一丝害怕。

我拍了拍沈立的肩膀道：

“别想太多，职场和商场本就是如此无情和现实，没什么好犹豫和愧疚的，要不是你，我当初工作都找不到呢！”

沈立转过头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

“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微微一笑，内心虽感到一丝迷茫，却依旧假意洒脱的对他说道：

“沈立，别操心我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饿不死自己就行了。”

沈立也不禁无奈地苦笑着道：

“等我过去稳定后，再把你接过去。”

我后撤两步，眼神警惕，假意嫌弃道：

“哇，说的跟个渣男似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立哈哈大笑，我害怕被人看出我的脆弱和茫然，即使是在沈立面前，我不想让我们的友情掺杂着任何一丝怜悯和同情，所以我总是用着荒诞戏谑的言语来掩饰着自己，不管是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内心的脆弱和慌乱，以及与他们渐行渐远的距离，都让我感到害怕。

——

下班后，我失魂落魄般的走到小区门口，恰巧碰到童颜，由于我顶着一顶寸头，直到走到她身边，她才认出我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头来也被我吓了一跳，用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围着我的身体环顾着我，随后便开口大笑道：

“萧白，你这，怎么跟个劳改犯似的，哈哈！”

说着摸了摸我的头，我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抬手拍掉她的手，这几天已经有无数个人摸我的头了，虽说我脾气好，但也被他们搞的心烦不已。

她站在原地，单手撑着下巴，啧啧开口道：

“还别说，就这寸头也挺好看的，阳刚，精神。”

我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往自己那栋楼走去，童颜也跟着我，我也习惯了她这副样子，两人就这样往楼上走去，两人坐在沙发上，我起身在房间内转了转，环顾着房间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