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大学毕业,林枝便回了江海,而我也回到了老家,夏屿这个岛城和我老家那个小山城,终究是容不下林枝的,而我也知道,她希望我能去江海那个国际大都市闯出一片天,只不过她并没有要求我跟她回去,只是叫我自己选择。
我爸托着他的关系,在当地给我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国企,在我家人的劝说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天南地北,如此遥远,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抉择是如此之难,我对她的思念也日益加重,每天晚上,我们都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而我,却再也受不了这折磨至极相思之苦。
只记得那天,她说:
“萧白,想要吗?”
我说:“想。”
她说:“你来!”
“好!”
仿若天雷勾动地火般,没有一丝犹豫,我辞掉了我在老家的工作,孤身一人,跨越大半个国家,去了我从没去过的城市,从南到北,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而淡漠,反而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拉长,如同一壶老酒般,越发的醇熟。
我和林枝的爱,从来都是这么热烈,而她也从不掩饰和隐藏对我的爱意,除了精神的依恋和肉欲的满足,我知道她也希望我能在江海这个魔都,闯出一片天来。
我放下家乡安稳的工作,带着家人的不解和前途的茫然,去了我这辈子离家最远的城市,这1000公里的距离,阻挡不了我奔赴林枝的脚步。
在江海的两年里,我见识了这个城市的繁华和纸醉金迷,同时也意味着巨大的生活成本,仿佛连呼吸都要收费,而在这个遍地都是机遇的城市,有人创造了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而大部分人只能被这高楼林立,如钢铁般的巨兽给吞噬。
林枝的父亲是做地产起家,作为江海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可想而知,在江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意味着什么,而初去江海的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豪情万丈也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我。
直到那天林枝带我回家,我看着她家的豪华别墅,豪车林立,内心震惊无比,她从未和我谈论过她的家庭,我知道她家条件应该不差,却没想到我与她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我也破天荒的感到一丝紧张和局促。
面对她的家人,她也毫无保留,毫不在意地在他们面前宣示着对我的爱,而她父亲林斌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反对,只是招呼着,而林枝与她父亲似乎并不亲近,并无多少言语,也并未过多的过问我们的事。
自从那次之后,我越发的焦躁,林枝却依旧如从前般,安慰并鼓励着我,她无数次对我说:
“萧白,你努力赚钱,养我好不好?”
“萧白,我好想躺在家里摆烂啊!”
“萧白,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漂亮吗?”
“萧白,你会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吗?”
……
两年后,我至今忘不了我与她说分手的那一刻。
“萧白,你知道的,如果你今天敢走,我就敢叫你后悔一辈子!”
她没有挽留,没有大哭大闹,甚至没有问我原因,只是眼睛通红,语气坚定地看着我说道。
而我不敢回头,更不敢转身,我生怕我一转身,便会后悔,从那一刻起,我便抛弃了她,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能敞开心扉的人,而我对她的伤害也许这辈子都愈合不了。
那天,我拖着行李,再回头看一眼这城市,只觉得是如此压抑,如果说喜欢一个人便会爱上一座城,那么此刻我是如此地憎恶却又不舍这座城市,我憎恶这该死的城,是因为它是如此的冰冷和现实,我不舍它,是因为这里有我深爱的那个人。
————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自己那间老房子里,揉了揉脑袋,头疼欲裂,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这下好了,班也不用上了,打开微信,准备给沈立和李明楷请个假,却发现沈立发来的几条消息,早已给我请好假,我便也不再管。我龇牙咧嘴地起了床,昨晚喝多之后,我便断片了,点起一根烟,我这昏昏沉沉的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时我却发现房间门传来一阵悉嗦声,我起身向门口走去,就在我开门的瞬间,房门打开,只见童颜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也掉落地上,尖叫道:
“啊,吓死人了你!”
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不解和震惊地看着她:
“卧槽,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怎么还有我房间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