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这边的审讯进入了死胡同，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他有参与过贿赂，而且李园作为下游供应商也并不是这起贿赂案件的主要目标，所以当天问完话就让他回去了。

罗雨向赵队汇报审讯情况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忙得不可开交的赵队，正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在狼吞虎咽吃中午饭。

他一大早跟随纪委的人搜查了部长的办公室以及家里，带回来一些可疑的资料。其他涉案人员都有相关人员跟进调查，资料都汇集到新成立的专案调查小组这里。

好不容易得闲的赵队一边吃着冷掉的饭菜，一边看着罗雨递过来的资料，然后一针见血地对罗雨说：“从石利珊入手试试，有必要的情况下，指控她涉嫌杀死苏文卿。”

听到赵队干脆利落地指示，罗雨一时没反应过来。

“石利珊是李园的人，李园又卷入这次事件，你想想。”

罗雨仔细想了下，还真是。从苏文卿意外死掉开始，好像发生了不少的事。她直觉苏文卿的死就像一个引子，引发了一系列后续问题。想到这，她一脸的欲言又止，踌躇不定。

“怎么了？”赵队问她。

“我怎么感觉苏文卿的死不像是意外，他死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好像有什么玄机。”

“总算有点长进了，如果说一开始来看，苏文卿的死确实像是意外，现在看来，是不是意外就不好说了。”赵队意味不明地说道，“石利珊作为李园的人，李园跟了苏文卿这么久，难道他不知道苏文卿花生过敏的事？如果他知道，那他有没有告告诉石利珊呢？还有，李园是否真的还需要依赖苏文卿，还是他和苏文卿关系发生变化了？何家在这次事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罗雨认真听着，还做起了笔记。

“你去查下石利珊的收入情况。”赵队像是想到什么，“我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石利珊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如果是的…”

他停顿了良久，才继续说道：“那石利珊可以说是一颗完美的棋子了。”

一个快死的，又需要很多钱的人，只要给够钱，就可以做任何事了，反正她都要死了，死人可以守住一切秘密，还可以背下各种无法拿到证据的黑锅。

罗雨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随着事件的展开，事情好像变得超出她的想象，原本以为的意外，原本以为的石利珊的可怜，现在看来，可能都不过背后一人的一步棋子而已。

察觉到罗雨的情绪不对，赵队安抚她道：“做这行就是这样，人性的复杂在这里会体现的淋漓尽致。有些事情你以为很复杂，可能就不过是意外或者临时冲动。有的你以为是意外，或者不经意的小事，可能背后隐藏着惊天的大秘密。在真相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谁也没法断定一件事到底是怎样的，保持警惕就可以了。”

罗雨虚心地接受了教育，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花了两天时间拿到批准后，罗雨调取到了石利珊的银行卡信息。从这两年的交易流水来看，石利珊主要收入来源就是李园个人账户打过来的钱，一个月大概两三万左右。从今年开始，有了大额微信提取记录，罗雨猜测是苏文卿给的。然而可疑的是，在苏文卿死前一个月，有一笔陌生卡号打进来五十万，苏文卿死后一个月左右，另一个陌生卡号打进来一百五十万。

循着卡号追踪过去，对面却是中介公司，专门帮忙从国外账户收款到国内客户的，至于打款方的信息，需要国外银行提供，线索就此断了。

罗雨紧盯着石利珊的流水，陷入沉思。难道真的是石利珊杀了苏文卿？那石利珊的演技也太好了。回想那天审讯，连赵队都看不出她撒谎的迹象。

如果是石利珊杀了苏文卿，到底是谁指使的呢？李园？还是现在的部长？那李园为什么会想要杀苏文卿呢，他们不是合作关系来的吗？苏文卿可比何盛好忽悠多了。如果不是李园，那是现在旋涡中心的部长？苏文卿掌握他太多把柄了，所以想除掉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想得头都要炸了，而且还没有证据，对方显然是个反侦察高手，只能从石利珊这边着手了。罗雨决定去一趟b市。

这次还是罗雨和刘鑫一起出动，刘鑫一上车就开始跟罗雨唠开了：“你们赵队还让你经手案子呢，我就倒霉了，我们组长让我一个劲的整理一大堆资料，我都快整理吐了。”

罗雨笑道：“我刚来那会一样，天天就干杂活。”

刘鑫郁闷道：“你也就比我早进来几个月，现在都能接案子了，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