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老道了别,三人去了县城事先订好的饭店。饭店的名字挺牛叉,叫风波亭,店面并不大,但是生意还不错,里面的陈设都很有豪莽气息,起的名字也是霸气侧漏,什么东邪厅西毒厅的。郑毅他们人不多,订的是三国堂,沿着木制的阶梯上去,转了个弯,便看到龙飞凤舞的“三国堂”三个大字,长相娇俏的服务员很是豪迈,一抱拳道:“三位大侠请。”
看郑毅神情怪异,霍言旺哈哈一笑,说这就是特色。
更特色的特色在房间里,墙上悬挂着三国时代的人物画像,一张农村的八仙桌子,几条长板凳,还真有点草莽的味道。
三人坐定,郑毅瞅了王维忠一眼,脸上还有几处抓痕,看来是李英的杰作,不然以他的身手,谁能在他的脸上挠几下啊,要有也得是淤青什么的。
娇俏娘唱着肥诺:“几位大侠,先来几粒大力丸补补力气。”
所谓的大力丸就是糯米鸭蛋黄,换了个名字而已,郑毅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王维忠扭着脖子问:“大力丸能有多大力?”
娇俏娘嫣然一笑:“吃了就知道了。”
接连上了几道菜,都是古意盎然,不过他们显然对吃喝不是太在意,喝着小坛子装的高梁酒,聊起了近来的情况。
王维忠现在为黄政勤开车,提到这事,王维忠说以前的驾驶员手脚有点不干净,报销修理费呀什么的都是扛着黄政勤的名号,财政所长也不好去跟黄政勤对证,后来在镇长面前抱怨过几回,传到黄政勤的耳朵里,就把他给开了。
郑毅说,做人还是要干净点才行,王维忠就说这话别是说给阎王听的吧,他这个派出所长可是日进万金,霍言旺就把话头向郑毅那边引,说他才是领导,该注意的是他。
郑毅哈哈一笑,然后才说:“老霍,想不想动动窝子?”
霍言旺哧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透了,道:“谁不想动呢,古桥的环境太差了,那帮孙子什么事都敢干,上次拆迁,让民警去强拆,简直就是他娘的天大的笑话,人民警察为人民,怎么能跟人民对着干。”
“这么说干的不顺心啊。”郑毅笑着说,“想去哪?”
霍言旺一边倒着酒一边道:“我没有选择权,郑毅,听你这话,一句话的事?”
郑毅笑了笑:“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装,有什么说什么,你是想去县里还是换个乡镇?”
郑毅确实不是这样虚浮的人,就好比在乔卫明面前推荐黄政勤任副县长一样,连个电话也不曾打过,但是他们三个的关系不同,有什么话都可以放在台面上说,所以他也是直来直去。
霍言旺其实也想过去找郑毅,他自然不会不知道郑毅现在的能量有多大,县一级的人事,像他这种角色几乎可以随意安排,不过他也不想给郑毅添麻烦,在他看来,如果郑毅把自己当兄弟,他自然能想得到,如果想不到,自己腆着脸子也没什么意思。
“郑毅,你的心意我领了。”霍言旺令郑毅极其意外的拒绝了他的安排。
霍言旺的眼睛里写满了感动:“郑毅,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向阳这地方,以我的性格到哪里都那个鸟样,混不出什么名堂。”
郑毅笑了笑:“不要这么悲观,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边疆就挺廉洁的。”
霍言旺道:“一个地方烂了,指望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边书记是新来的,没多少硬着子,根本控制不住局面,史县长可不是一般人。”
郑毅道:“老霍,你的意思是向阳问题很大?”
“很多人都这么传,我也就是瞎咧咧。”霍言旺摆了摆手。
郑毅想了想,认为在这个时候调动霍言旺确实不太妥,便说:“那你上个副科吧。”
霍言旺就笑了起来:“这个可以有。”
王维忠这个时候道:“那我呢?”
“你就好好给黄书记开车就行了。”郑毅笑了一声,“不提别的事了,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散了之后,郑毅接到了黄政勤打来的电话,问郑毅有没有时间聚一聚,郑毅笑着道:“黄书记,最近怎么样?”
组织部考察的事情,黄政勤自然知道,他也曾想过托人,但是只奈没有门路,否则他也不会成为这些年乐山史上第一位正科级的党委书记了。这一次组织部来考察,他就知道是郑毅在里面有动作,所以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打电话给郑毅,一方面是在这个时候比较敏感,另一方面他也担心郑毅会认为他是在打听消息。但是受人恩惠,默不作声显然不是他的性格,王维忠在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