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率先问话“此去一年,是否习惯?”
宫尚角:习惯。
执刃: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宫尚角:暂时没有。
不是他腼腆,而是说了也没用,只有真正成为执刃的那一刻,他才能放开手脚。
不然,说了,也只是徒增尴尬。
如今执刃行事太过谨慎,凡事力求稳妥。
自己的许多大行动,都比较激进,想通过执刃首肯,基本不太可能。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单干。
但这种行为等同于背叛宫门,还带一点自私自利。
有实力还好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如今的他,在宫门面前明显还不够看。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有自知之明。
别看宫门高层,一个个和颜悦色,待人以善,但真要涉及宫门利益,恐怕也会瞬间化身怒目金刚,执行家法吧!
他是真的对这里产生了依赖性。
“家人”这个词,无论在哪个世界,对他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他不可能因为一点私心破坏这难得的氛围。
强者的路有很多。
不择手段,断情断欲,行王权霸道,枭雄本色.....
而他,只想守护家人。
哪怕最终会伤害自己,他也无怨无悔。
因为,这条路注定与众不同。
他要面对的困难与挫折,也是无法想象的。
他的淡然,让执刃多少有些小尬。
不得不说,此时的宫尚角,成熟得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更像是一位饱经风霜、历练打磨过的“老人”。
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宫尚角的简练回答。
“尚角,此次唤你而来议事,一则是了解你的近况,既然一切都好。那便说另一件事—宫门密探!”
“我宫门密探自有以来,皆为执刃所管,今年,也就是为你力荐改革的那一次,密探之首脑大权是否已经转移到你的手上?凡有秘报先经尚角之手,再交宫门执刃,是不是也?”
说话的是花长老,一向老好人形象,但这次说话的语气和声音明显有点“针对”的意思。
执刃不说,但他的眼神始终在宫尚角的身上。
其他几位亦是如此。
这就“审问”了吗?
宫尚角并不感到意外。
架空执刃的某一权利,这是事实。
但他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宫尚角面如冷色,淡淡道“密探改革以来,是否有奇效?宫外之事,于宫外急,还是于宫内急?
是,所有秘信皆经由我宫尚角之手,可曾做过一件不利于宫门,自私自利之事?
这一年来,角宫从宫外所赚得的每一笔银钱可有半分遗漏于我宫尚角口袋?
最后,若执刃长老们怪罪尚角不守规矩之行为,那尚角认罪便是。密探之事,从今往后,尚角不再过问,一切密信皆由执刃批准再行拆解!”
众人面面相觑。
花长老也没想到,这尚角侄儿如此态度。
若是有私心倒还好办。
可问题就在,所有情况皆如尚角侄儿所言。
在宫尚角的解释中,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宫门,一切利益皆以宫门为重。
宫门不问世事,无需了解过多江湖消息。
可他不同,信息差出现那么一点,可是要掉脑袋的。
双风岭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若是早一点预测到无锋的动向,多一点无锋行动轨迹,那些侍卫便不会死。
杀人凶手也不可能逃得掉。
信息时效的重要性,在这个议事厅中,没人比他更清楚。
可是,最终的结果,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宫门密探的调用权依旧回到了执刃的手中。
宫尚角第一次感受“为我所用”的重要性。
好的密探,不仅需要时间培养,更需要一定的底蕴。
后者,他有。
前者,是个问题。
黑冰台,强则强矣,奈何数量太少了,无法做到监控大范围地区。
而发展忠诚的下线,又是一件比较耗精力、财力和时间的事情。
他本以为培养好宫门密探,便能如鱼得水。
没曾想是,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