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松气得暴跳如雷,待要扑过来,又被何青凤脚下卧着的煤球龇牙威胁,一时不敢动,只能待在原地,破口大骂道,“你怎么那么狠的心肠,亏得我当初没有要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脚都是被你家的狗给咬伤的,你要是不赔钱,我明天就跟村民们说说,看你家那畜生,能不能保得住!”
何青凤心想,真好,这还威胁上我了,偏偏,。她就是那个不喜欢被人威胁的人。
是以,她立刻就沉下了脸,似笑非笑地道,“可以,你去告诉大家,我也正好去报官,跟县令大人说说,我家是怎么进的贼,又是怎么丢的银子,你猜县令大人会怎么做?”
孙立松简直难以置信,死死瞪着何青凤,“你在说什么,你要报官?你竟然还敢报官?”
何青凤挑唇,“我有什么不敢报的,我家里进贼了,我丢了东西了,当然要报官了,听说县令大人很英明,也很嫉恶如仇,不知道,他知道一个读书人做这种事情,会是什么感受呢。”
孙立松气的磨牙。
他不明白何青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简直不可理喻,明明她那张脸很好看,说的话做的事,却让他心肝疼。
“你也说了我是读书人。”孙立松试图反击,“那你就去告好了,看县太爷是站在我这个前途无量的书生这边,还是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泼妇!”
何青凤笑,“行,那就去试试好了。”
说着就要连夜去县里,孙立松到底还是畏惧了,何青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敢拿自己的前途跟她比。
“你给我站住,贱人,没想到你如此心狠,以前我们的情意,都被你吃了吗,你当初可是说了,要一辈子为我洗衣做饭,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孙立松痛心疾首,试图用过往的事来绑架何青凤。
何青凤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快给我闭嘴,别恶心我了,我当初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
孙立松磨牙,强撑着道,“那又如何,反正你就是看上我了,还试图献身,我不要你,你也不用如此报复我。”
何青凤被说得真的恶心死了,她觉得自己在这儿跟孙立松掰扯,就是脑子不正常,当下直接道:“不用跟我说了,咱们官府见吧。”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孙立松的嘴,他噎了一下,恶狠狠地看了何青凤好一会,最终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边走,还边放狠话,“何青凤,你给我等着,等我当上了官,你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一溜烟跑没了,身影还挺矫捷。
何青凤检查了一下围墙,把孙立松搬来的石头扔到远处,这才带着煤球回屋。
“煤球,今儿多亏你了,明天早上给你加餐,加个鸡腿。”
煤球兴奋地叫了两声,转身又跑去了外面,尽职尽责的守护去了。
何青凤失笑,回房就看到冯慧敏正一脸担心地迎出来,她安慰了一番,重新上床睡觉。
此时孙立松气冲冲离开何青凤家,路上因为看不清,被绊了好几跤,疼的他吱哇乱叫。
“可去,连你一个小小的石头也来欺负我,我叫你欺负我!”
一脚把石头踢飞,下一秒,脚趾疼的缩在了一起。
旁边房屋里传出呵斥的声音:“谁?”
孙立松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
他没回家,而是跑去了周雅春家里,跟周雅春暗地里好了这么久,他对周雅春的房间太清楚了,跑到窗户下,吹了半天的鸟声,屋里终于有了动静。
周雅春睡得正熟的时候,梦到有只鸟不停追着她叫,她忍无可忍,抬手把鸟抓住了,但却发现,鸟叫声还没停,瞬间醒了过来。
窗户外,鸟叫声一直响着,不过比起之前,似乎有些疲惫了。
周雅春推开窗户,看到蹲在墙角下的孙立松,换个人,肯定不敢相信,一个书生,大半夜竟躲在未婚姑娘的房外,跟个猥琐流氓一样。
“春儿,你可算醒了。”
孙立松脚都蹲麻了,这会儿见人出来,有些没好气地道,“快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周雅春静静地看着他,月光下,孙立松的模样有些暴躁,他不关心周雅春的睡眠,只一个劲地催促着人出来。
“我不好出去,我爹会发现的,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孙立松无法,只好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凄惨表情,道:“春儿,我只有你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变成何青凤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