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肃了脸色,认真道,“娘,这您就错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你说男人传承香火,那没有女人,他们怎么传承?生孩子的是女人,照你这么说,女人才是那个传承香火的。”
冯慧敏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界,缺了男人,或者女人,都不行,所以,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委屈?想读书,就读书好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都是人,为什么你觉得女人就不行,女人读书就是浪费金钱,如果说是因为女人不能科举,那,那么多男人读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官,他们是不是也浪费金钱和时间?”何青凤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悲哀了,为这个世界的女性而悲哀。
冯慧敏都呆住了,慌乱地道:“这,这这,这怎么行……”
何青凤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怎么不行,你有没有想过,女人学了字,可以做很多事情,去经商,去做账房,甚至出远门,去做所有男人能做的事情,正是因为女人觉得自己不能念书,不能识字,才导致她们始终只能依赖男人,始终低于一头。”
这番话对于冯慧敏来说,不啻于地震,她被震得良久都回不过神,张着嘴,呆呆地坐在那里,跟傻了一样。
何青凤也不管她三观怎么倒塌,接着道,“所以,大丫是一定要念书的,我不想她十几岁嫁人,什么也不知道,任婆家磋磨。”
冯慧敏抖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在何家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忍不住一阵心酸,她强忍着难受道,“凤儿,大丫该读书,让她去读书,大不了,大不了我多做些针线去卖,大丫一定要读书。”
看着冯慧敏逐渐坚定的神色,何青凤欣慰一笑,她娘应该是听进去她那番话了,这就好,就怕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始终把自己的苦难,怪罪到自己身上。
数日后,孙立松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这次考试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倒不是多难,而是来回奔波,再加上考棚里艰苦的条件,把他给为难死了。
从周雅春那里骗去的钱不算多,不足以让他过上多舒坦的生活,因此这次考试,可以说是去遭罪的。
一回来,孙立松就准备回去大睡几天,结果刚回到街上,就看到一家门庭若市的书店,他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看到在里面忙碌的何青凤。
她动作麻利,顾客要什么东西,很快就能找到,说话也好听,笑容十分明媚,叫人一时忽略她的体格,对她产生好感。
等等,体格,何青凤好像比他走之前瘦了不少?
她减肥了?
瘦掉之后的何青凤,竟然有些好看,这还是没完全瘦的情况,可以想象,等何青凤彻底瘦下来,有多漂亮。
孙立松定定盯着,看了好一会,忽然抬脚,朝铺子里走去。
何青凤忙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一会,刚拿毛巾擦了把汗,面前就站了个人。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顿时感觉晦气不已。
孙立松却完全没看出何青凤的嫌弃,他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勾人的模样,笑的油腻,“青凤,你是在等我吗?”
何青凤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是在自家店铺里,孙立松真的是连瞎子都不如。
她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孙立松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想着我的,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跟我在一起,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高兴的发疯。”
何青凤无语死了,她真的没见过像孙立松这样的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自重,我已经成亲了。”何青凤冷冷道。
孙立松根本没放在心上,“王野川那个莽夫?不是我说,何青凤,那么个阎王,你也看得上眼,你跟我,我到时候当官,就给你小妾当当,别看只是个小妾,那也比你现在地地位高多了,怎么样?”
何青凤气死了,抓起一本书朝孙立松扔过去,“怎么你个大头鬼,孙立松,你怎么不去吃屎呢,就你这样的,考上了又怎么样,我还不稀罕你个丑八怪呢,何况你还没考上,大话说多了,当心到时候闪了舌头就不好了。”
孙立松捂着被打中的额头,恶狠狠地瞪着何青凤,“好啊你个贱人,我好心给你机会,你不要,行,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一边说,一边迈着大步离开了。
心里那叫一个懊恼,他怎么想不开,去找何青凤那个贱人了,不过,那个贱人确实长得好,以前若是知道她瘦下来能这么好看,自己